“玉真公主並未選駙馬，而是削髮當了女道，來往的都是才子名流，李白便是因玉真公主保舉，方得以供奉翰林。”
郭千裡清咳了幾下，大聲念起來。
他在等金吾衛那邊安排好了，再疇昔催促。
薛白聽了，對此景象並不陌生，倒是想起了那日在虢國夫人府中見聞。
“查到些線索。”
看得出來，他平時與虢國夫人等人閒談，聊的多是這些名流、貴胄之間的風騷佳話。
再臟、再崎嶇的路，他都得走下去。
他迷惑的是，聽郭千裡的語氣，該也是這乾係網中的一人。
“愛子臨風吹玉笛，美人向月舞羅衣。”
“你我兄弟，客氣甚麼。”
“開元二年，我隨薛大節帥大戰吐蕃！是役，斬首一萬七千餘級，緝獲牛羊一百二十萬頭，吐蕃軍死傷數萬，屍橫遍野！你等等啊，我給你念李太白給我寫的詩……等等。”
“將軍少年出武威，入掌銀台護紫微。”
薛白倒冇想到，金吾衛當中，轉投李林甫的是這麼個魯莽的男人，有些奇特，但也不能問一句“我看你像是個好人，如何替右相做事啊？”
一名四五十歲的大鬍子金吾衛將領大步登上瞭望火樓，按著刀看向薛白，道：“金吾衛左中候郭千裡在此，你但是右相府來人啊？”
“左金吾衛薛徽將軍，他祖父乃是我大唐名將薛仁貴，他父親便是大敗了吐蕃的平陽郡公，薛訥薛節帥。”
厥後，他似轉了性，主動提起了要給好處。
“聽大管事說你要去金吾衛，我說這兩日怎不見你，可有甚收成？”
薛白一時無言以對，但現在宦海氛圍如此，賢人好奢糜，右相便是憑著一手打理財賦的本領青雲直上，上行下效，到了楊釗這裡不免直接了些。
他隻好謝了楊釗贈本身的令媛，問道：“國舅怎在此？”
說到這裡，郭千裡酒氣上來，拍著胸脯道：“我便曾在薛大節帥麾下建功，李太白都寫詩讚過我！”
節度使能夠換，但這個乾係網一向在。
“你說太子蓄養死士，且與隴右有關聯，我是信的。”郭千裡又道：“但金吾衛中隴右老兵多了，近年來我奉右相之命悄悄刺探，卻從未發明線索，那武康成也從未有甚不平常的行動。”
“無妨，漸漸想。”李林甫道：“隴右老兵之事，你催促著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