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華山祠失火一事栽到薛白身上,確是一舉兩得的絕妙主張。但此事右相實在並不想究查,嚴令以最快的速率息事寧人。
一刹時,楊齊宣感覺這段姻緣乃是天賜,他可貴未帶李十一娘出門……接著,目光從李季蘭那張宜喜宜嗔的臉上轉開,他順著她那儘是情義的目光看去,見到了另一個更熟諳的人。
“……”
“帶李白來。”楊齊宣行事雷厲流行,乾脆利落。
王客同發瘋普通衝上前,親身伸脫手,死死摁住李白的嘴。
楊齊宣微微一滯,答道: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”
此事,如果見怪到薛白身上,實在也是一個好主張。
本日是公判,圍觀的百姓們聽了不由竊保私語,這故事他們大多都聽過,乃至於這故事就是他們傳的。
“可報上有太白先生的詩。”
那邊楊齊宣、王客同還在叮嚀小吏去拿筆墨紙硯畫押,李白已將一壺酒飲完了。
楊齊宣一驚,趕緊止住她的話,道:“進堂再說。”
說罷,他已想通了,揮手便要與薛白告彆,籌算去汝州拜訪老友元丹丘。
“虹霓掩天光,哲後起康濟。”
說是誇大其詞,但那幾句考語卻真是說到了貳內心去,讓他感覺這一趟西行收成甚豐,起碼得了一知己。
待酒來了,楊齊宣先上前接過酒壺,笑道:“那就請太白先生畫押,如何?”
在大唐有很多報酬謀晉身,也會到名川大山中歸隱,待有了名譽再退隱為官。元丹丘卻對這些俗事不感興趣,過著閒雲野鶴般的餬口。
“太白先生在華山喝酒,醉後誤燒了華山祠,此事說大可大,說小可小。右相請賢人開恩,放逐你到巂州,巂州在劍南道,離伱故鄉不算遠,你便當回籍一趟,等賢人下旨寬赦你,此事便疇昔了。”
“胡言亂語。”楊齊宣擺出官威,道:“你嫌海陽偏僻,迴避職責,恐與華山祠失火一事有關,來人,拿下!”
薛白還是阿誰態度,他不怕觸怒李隆基。
“非也。”
“太白啊太白,為何又寫如許的諷諫詩?”元丹丘道,“惹得賢人不快。”
他已感到有些毒手了。
眼下之意,他竟是看不上刊報院的小小官職。
薛白點點頭,拍了拍老涼的肩,也冇說甚麼。
“刑徒七十萬,起土驪山隈。”
與他前一首詩一樣,這首詩開篇也是盛讚了天子的賢明神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