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淚水劃詳確膩的臉頰，落在袖子上。
夜愈深，長安愈亮。
~~
“應當是隻煉丹，不修道。”
燈市還是繁華，冇有因為朝堂上的紛爭而受影響，販子間反而多了談資。
彆的，李林甫也在考慮永王是否合適為儲位一事。
一番話以後，兩人反而像更冷淡了些。
“不見客歲人，淚濕春衫袖。”
薛白竟就在屋內，他本該在家中裝病，且被無數人盯著，出來會晤是極傷害的一件事，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氣質冷傲的女子。
他曉得薛白另有彆的挑選，皇子很多，且東宮、右相府都在拉攏薛白。從禦宴上薛白的態度就能看出來，對他雖有絕望，卻很安靜。
兩名女冠領著侍從在東市四周逛逛逛逛，時而昂首看看不遠處的望火樓，時而買些布匹、金飾。
入夜。
“王屋山？”
“我等誓為慶王效死！”
“天寶九載製，授薛白海陽縣令告身！”
她曉得，樊牢纔不是查到了鳳迦異叛逃，究竟上就是樊牢帶著鳳迦異叛逃。
“薛打牌”“薛唱歌”俄然搖身一變，成了“薛切諫”“薛敢言”了，並且竟另有人敢與之合作。
“他在哪？”李岫不得不進步音量，湊在部屬人的耳邊問道。
“我看到那詩……”
“監察禦史薛白，司計臣俊言，有應辨才，實堪勵俗，故從優秩，今授銅印，俾宰海陽。”
李琮想讓世人小聲些，但這一刻，天潢貴胄的血液在他身材裡流淌起來。
李岫一愣。
至於麵前這個慶王，明顯冇把她這個小丫頭當一回事，看都不看她一眼，隻顧著用目光鼓勵那些壯漢們。
長安城燈火透明，彷彿白天，走在路上連燈籠都不必提。一行人向西南邊向走去，進了東市，火線愈來愈熱烈。
“依下官看，薛白必與此事脫不了乾係。”
“嗯。”
世人都在為之沉浸，卻唯她曉得，那是他寫給她的。
薛白實在早就曉得內容，但還是再看了一遍。最首要的動靜有兩則，一說南詔質子鳳迦異叛逃，南詔與吐蕃勾搭，叛變大唐，已是不爭之究竟；二說李林甫矇蔽聖聽，裝點承平，翰林李泌、禦史薛白等直臣上元夜進諫，被罷官。
李騰空儘力噙住淚，一轉頭，竟見薛白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