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寶八載頓時就要疇昔,臘月裡,卻又死了一個上柱國。
“談閒事。”杜媗已在煮著茶,淡淡應了。
“李延業的案子我辦錯了,鄭延祚的案子若再捅出來我冤枉了他,我的官聲、官途也就毀了。”
這句話一出,師徒二人不由同時笑了笑,顯得有些奸刁。
“殿下也有耳聞?”
“分化他的邊鎮權勢,我邇來在爭奪哥舒翰的支撐。”
“問你一句,整天大驚小怪的做甚。”
“王將軍尚且如此,顏真卿也是如此。”哥舒翰自顧自道,“就因為他是教員,他便不會出錯不成?何況這弊端也是人之常情,外放兩年也就是了,誰也未曾說過要重罰於他。相反,捧殺纔是最致命的。”
“哥舒將軍說得再對,不過也是合你的好處,或者說合河西、隴右的好處。”薛白道:“假定我本日拜相,我確切不會再像哥奴一樣供應大量軍費到河隴,因為我以為大唐已外實內虛,我以為民力已支撐不起賢人的好大喜功了。”
杜五郎因而不美意義說他阿爺也想談閒事,畢竟,他阿爺那點閒事,實在冇底氣說。
李亨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郭虛己的軍功赫赫,道:“郭順儀的兄長,十六郎的孃舅。”
“麵前就出了一樁事。”薛白道:“若哥奴對了,教員名譽一毀,哥奴就穩住了他的聲望;若我們對了,哥奴則要落空更多的支撐,連哥舒翰也要擺盪。”
“不必多禮,本日我隻是郭公的子侄。”
見此一幕,薛白不得不承認哥舒翰很曉得挑女人。曹不遮雖凶暴、貪財、脾氣卑劣,乃至是長安城的惡棍小頭子,倒是少有的能不把他這漂亮少年當回事,可見她心定,是個靠得住的。
“快!”
“是將軍讓我教員盯著這些吐蕃人的?”
未幾時,哥舒翰出來,見到薛白也不驚奇,揮退了身邊的親兵,上前道:“走吧,一起去三曲吃點熱乎的。”
“門生來時,見有官員分開,不知是誰?”
普通公卿權貴到平康坊三曲嫖,隻去南曲,因南曲最有風格。
“前天便回了,本日是又被阿郎喚返來一趟。”
杜妗冇有二話,道:“我來查。”
走了幾步,她倒是回過甚來,問道:“另有,你傻站在這冷不冷啊?”
他表示得很悲哀,拍著李璘的背,道:“你我兄弟情深,你之母舅,便是我之母舅。”
李亨點了點頭,因不宜多談,回身走開了,自去尋張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