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拖下去關著,開宴吧。”
“誰?!”
“去哪?”
薛白從袖子裡拿出一份名單,道:“這是哥奴想要保舉補王鉷、王焊等人闕職的名單。想必此中有些人能夠彈劾。”
“大府謹慎,我現在是朝廷通緝的要犯,一起掩蔽身份,好不輕易才趕回範陽,恐怕來不及勸大府。”高貴道:“此去長安,危急重重啊。”
未幾時,門翻開了,李泌開了門。
李岫既忸捏又氣惱,轉頭看向這府邸裡熙熙攘攘的人群,道:“阿爺,是有人通風報信。”
“坐。”
“廢料。”李林甫道,“老夫要看你出醜看到幾時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如何敢?”
“孝子!”
“是啊,李家人冇信心了。”薛白道,“分贓吧,我擬了一個名單,都是年青的能臣。這些年,老賊們把持朝堂,也該輪到年青人出頭了。”
出了都廳,他往地上啐了一口,道:“啖狗腸的老貨。”
下一刻,有婢子趕來,低聲稟報了一句。
高貴想到本身卑賤的出身,現在浴火重生,不由眼含熱淚。
已經被閹了的侍從李豬兒趨步趕到內裡的北風中,在一匹高頭大馬邊站定,微屈著腿,低下頭,頂著安祿山的肚子助其上馬。
“走了。”
有一名孔目官趨步上前,此人不到四十歲,表麵清臒、目光深沉,乃是安祿山采集來的河北士人,名為嚴莊。
薛白目光看去,見這幾人有的躊躇、有的果斷,他遂先開口道:“我隨教員彈劾。”
“阿爺,我不……我做不到……”
稍等了一會,監察使毛若虛走了出來,端坐於坐位上。
“我胃口不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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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叫教員了。”顏真卿擺手道:“在禦史台任事,你我隻以同僚相處。”
堂中冇有人發笑,隻感到莊嚴。
李崿猝不及防,直接被砸倒在地,吐出一口血來,三顆牙齒掉落在地。
他到了朔方縣,發明縣令鄭延祚兄弟三人在母親身後相互推委,不肯辦喪,將棺木放在僧舍二十九年。遂向朝廷彈劾,斷了鄭家兄弟的宦途。此案說來冇甚麼,但為保前程而不肯守孝、偷偷坦白父丁憂事的官員在大唐非常多,比如,達奚撫坦白丁憂的案子,最後也是被達奚撫以供奉舍利的來由矇混疇昔,顏真卿能辦成案子,實在已讓天下聳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