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又問了幾句,告彆分開,走了幾步以後,謝阿蠻倒是追了上來,小聲道:“薛郎,我有事與你說。”
魏昶目光看去,見薛白已經出來了,他不由深吸一口氣,打起精力籌辦應對薛白的題目。
幸虧家宅夠大,乃田氏的阿爺所留,田家是長安富商,隻要一個獨女,開元二十三年榜下捉婿,相中了狀元賈季鄰,到了現在伉儷倆富且貴,唯獨煩惱冇有一兒半女。
聽得這清脆的聲音,薛白微微一愣,轉頭看去,竟見是謝阿蠻提著裙子跑在前麵。
“你好絕望啊。”杜五郎哀歎一聲。
萬年縣,敦化坊。
“多謝小娘子提示。”
賈季鄰道:“你去勸勸他,讓他彆再胡說話了?”
“我在長安當了十二年捉不良帥,錢冇攢下多少,難處卻落了千千萬萬條。”魏昶一臉苦色,彷彿飲的是酒,不是茶湯。
韋芸是賢渾家,對顏真卿在長安縣衙任上的事還是曉得一些的,一一評點。
“才從被窩裡出來的?”
兩人出了長命坊,一起向北,最掉隊了輔興坊。
永穆公主府,聽得門房如此稟報,王繇目泛深思之色,指尖小扣著膝蓋。
“我看不儘然,你也不禁止著駙馬王繇,他現在到處說韋會是被我們長安縣衙害死的,說前夕你默許了此事。”
“那倒不是,你還未到我府上去過吧?他日我邀你疇昔。”謝阿刁話到一半,奇道:“對了,你怎會來此處?”
薛白看了看天氣,心想這位縣令倒也沉得住氣,他這才換了官袍往長命坊。
魏昶與刁氏兄弟在前院坐著喝了幾口茶,歎道:“跟著薛郎當部曲,比我這小吏更有前程。”
“王準來了?”
世人隻會以出身崇高為傲,這句話,崔祐甫隻當是誇他的,他負手與薛白並肩而行,道:“昨夜長安縣的案子我傳聞了,你為何不敏捷定案?”
“是這理。”
現在杜家隻要杜五郎佳耦在家,可謂是自在安閒。薛白在花廳等了一會,才見到杜五郎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,裹著毯子過來。
“奴家不知,若說他與那個有過節,倒是長安人儘皆知的……”
“是。”魏昶道:“小人要拿他時,他先報了名號。”
永穆公主遂親身安排酒食,執匕首為王準切肉,執壺替他倒酒。王準竟是安然受了,在她服伺下酒足飯飽,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