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府請講。”

薛白苦笑了一下,走出茅舍,看向遠處那些肥胖有力的人們,彷彿看到,他們的背脊又彎了一些。

郭渙得了呂令皓一個眼神表示,上前附耳對高崇小聲道了一句。

“哦。”好一會兒,他纔回過神來,笑道:“也好,百姓的田畝數量是也該好好清量一番了,薛郎把這兩年的稅賦也催一催吧。”

“隨我去龍門一趟。”

“是,年節將至,很多貴胄已到東都。傳聞,賢人表侄、太子良娣之妹、上柱國張公之第三女,張三娘剋日便在洛陽探親,她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……”

“殷先生。”

“說了,不是來征糧的,戶籍與地步重新造冊,你今後交的租庸調就少了,這是對你無益的事。”

這話說得很誠心,呂令皓笑了一笑,冇有再說話。

“找到了嗎?”

薛白起家告彆。

“曉得。”

寒冬臘月,薛郎未免過分當真了些,倒顯得旁的縣官都不做事了?

~聲響,呂令皓徑直將手中代價連城的酒杯砸碎在地上,感喟道:“一句驚醒夢中人啊,送如許的禮,隻會顯得我急功近利,不雅,不蕭灑。”

他們見過張三娘嗎?”呂令皓道,“讓薛白來見我。”

薛白隨口這一反問,呂令皓不由眼皮一跳。

“他如許,活得下去嗎?”

如何會?

“八郎放心,我很懂事的,不會給八郎添亂。”

“龍門乃是當年阿翁以詩奪袍之地,務必掌控住了。”

他跪在那把湯水喂完,走到了灶前,一聲不吭。

是日,大雪。

“激流?沖走了?”

薛白往他家的破米缸看了一眼,內裡確是空的,但他估計這家還是有糧的,為了逃稅藏起來了。

宋勵無法地感喟了一聲,道:“阿爺方纔找我了,我得籌辦訂婚,不能再在家裡混鬨了。

薛白以讓人挑不出錯的態度應下,對此事並不焦急。

“有眼力,你感覺這酒器如何?”

“薛郎見過?”

哭叫聲不止,宋勵不耐煩,將家中瑣事留給下人辦,他自換衣出門,往偃師縣去尋兄長宋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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