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太白曾言‘生不消封萬戶侯,但願一識韓荊州!’”
“這是李林甫的意義,你去問問他?”
杜五郎趕緊一扯薛白,將他拉到馬車前麵,抬高聲音道:“千萬彆讓她跟著我們歸去,這女婢非常凶暴。”
若非那抔黃土埋下來,此時他該與他們站在一起纔對。
杜有鄰甘願被砍頭。
吉溫還想說話,楊慎矜已起家,施禮道:“京尹慢走。”
“是,是。右相慧眼識珠。”吉溫應著,眼神裡便出現深深的忌恨之意來。
薛白隨口道:“不知。”
李林甫淡淡問道:“你本日到永興坊的堆棧捉到薛白了?”
楊慎矜自知方纔認錯了人,不覺得忤,笑問道:“那你便是薛白了?此案中有人說有、有人說無的證人。”
“啪!”
他不怕死,悲本身一世好學苦讀,卻招了這般浮滑傲放的半子,還一道以如此尷尬之態赴鬼域。
楊慎矜微微一笑,撫須道:“杜讚善有子如此,不枉平生啊。”
“右相恕罪,吉溫就是個廢料!”
“啪!”
臨出了大理寺,盧豐娘還是惴惴不安,向看起來最和藹的楊釗問道:“敢問,不消抄家吧?”
“夠了!”
薛白轉頭看著他們的背影,自嘲而無法地笑了笑。
“嗯。”韓朝宗悶聲應了,頭也不回地分開。
“本官禦史中丞楊慎矜,有話問你。”楊慎矜低聲問道:“但是太子遣你燒燬證據?”
楊慎矜笑而不語,帶了薛白入堂以後,自到上首坐了。
“孩兒,孩兒不肖,請了右相饒過杜家。”
馬坊前,一個穿胡袍的女子正倚著一棵柳樹而站,雙手抱懷,神態冷傲。
“煞婢?”
“我兒?真是我兒?怎生回事?”
又一杖砸下來,他老淚縱橫,趴在那看著火線柳勣的屍身,心中悲愴不已。
“端來吧。”李林甫說著,倒是在前堂坐下,問道:“那廢料可到了?”
他大喊起來,卻非叫痛,而是慟呼道:“有辱斯文!有辱斯文!”
“這便去查……”
韓朝宗徑直起家,道:“老夫乏了,本日便到此為止。”
薛白與他告彆,跟著杜家人出了大理寺。
“荒誕!”韓朝宗叱道:“案子已結,賢人已有訊斷,豈還須甚人證?!”
皎奴見他出來,牽過馬,徑直便走上前,問道:“你現在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