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顧不得此時是當著禦前,抬手一指李林甫,叱道:“我千辛萬苦造出質美價廉的竹紙,你千方百計令人來奪,反而是我上不得檯麵?!”
“好。”張汀道:“盧杞會暗中做實證據嗎?”
蕭炅這才離了京兆尹府,正要翻身上馬,又見一小吏倉促趕來。
“臣覺得陛下太放縱薛白了。”李林甫很有底氣。
“賢人,查清了,盧杞的外放是左相兼兵部尚書作主,右相親身批的。”
“當然。”蕭炅道:“不止豐味樓,薛白邇來還購了很多造紙坊,老夫也派人去了。”
“不錯。”蕭炅心想,元捴的案子實在是京兆府的案子,幸虧及時禁止了,“薛白一旦落罪,很多事也就都順了。”
不說荒唐,哪怕真是老虎,也是小奶虎,他甚麼毒蛇猛獸冇養過,不至於像哥奴這麼大驚小怪。
“到了。”高力士暴露光輝的笑容,道:“老奴為賢人磨墨?”
張汀道:“也是,我還真獵奇順著這薛白,還能牽出甚麼人來。”
“賢人昔日用的都是貢紙。”高力士莞爾道:“豈是這便宜貨可比的?”
這樂譜用的還不是普通的白藤紙,乃貢紙,不是百錢能買到的。
若薛白以後被人查到,東宮會很費事;若薛白不被人查到,遲早也要威脅東宮。還不如冒些風險,在第一時候,趁另有能夠操縱盧杞之時,儘快將此事消彌。
“本府這就去麵聖,待子良來了,由他主持搜捕之事,儘快拿到本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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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良真是短長,短短幾天內,查得清清楚楚。”元捴道:“我實在不知,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。”
“說來講去,他還不是想奪我的竹紙工藝!”薛白肝火不消,“當今紙貴,官用白藤紙一張二十錢至百錢不等,我遂以竹造紙,質料昂貴,紙質晉升,此中有多麼巨利他豈會不知?用心讓半子來奪罷了!”
蕭炅衝動到手都有些顫抖,倉促將信翻開……
蕭炅一扯韁繩,義無反顧,往宮城而去。
目前的環境是,他們已操縱索鬥雞的權勢,將要坐實薛白這個真凶之罪。隻看盧杞可否讓火隻燒到這一步。
“眼下隻差搜刮豐味樓,拿下這兩個凶徒了!”
這位天子寫了四個字——
“甚麼?!”
“誇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