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炅昂首看去,也不知安祿山是真傻還是假傻,隻好提示道:“太子最大的臂膀現在有兩人,皆是安大府出息路上的絆腳石。”
眼下,他最顧忌的人有兩個。一個是前任範陽節度使裴寬,在北方名譽甚高,有礙他掌控河北;另一個是四鎮節度使王忠嗣,其人看他不紮眼,並且他很驚駭王忠嗣。
安祿山猛地瞪大了眼,那風趣之感頓時消逝,一怒之下,殺氣迸發。
仵作指了廡房中的一具屍身,細心察看著傷口,解釋著何為“斬死”。
楊洄倏然站起,震驚不已,問道:“你們做的?”
“但何必把頭砍下來?”
“公主、駙馬,這是還未傳聞嗎?”
此前事出無法,隻好重重打東宮一棍,讓東宮誠懇下來。這是被迫,故而旁人願憐憫他。
薛白沉吟道:“眼下不是出頭之機,李亨看似岌岌可危,實則冇威脅到賢人。此時站出來爭寵,反而要惹賢人不快。”
“我們若不聯絡他,他必不聯絡我們。”楊洄道:“召他來見,冒些風險,纔好將他捏在手裡。”
“京尹,找……找到裴冕了……”
因他冇有哥奴的權勢,他們就居高臨下看他。
是夜,蕭炅又到道政坊的安宅,向安祿山傳達了李林甫之意。
“嗬。”
“你們……”
“如何確認?”
“縣尉請看,切麵平順,可見凶器是一把極鋒利的刀,重且長,凶徒力量極大,故能一刀斬斷。門生猜測,當是一名老卒持長柄陌刀所為。”
“公主醉了。”
蕭炅也不嫌累,為此案馳驅了一整日,傍晚時還馬不斷蹄地趕到右相府,詳細地稟報了諸多細節。
“籲!”
安祿山這才傻笑起來。
醒來時已到中午,他到西廂去找薛白,一排闥卻不見人。
“入了夜,小人已歇下。聽得動靜,被那賊人喝罵了一句,不敢出聲。天太黑,瞧不見他們的長相,隻知是將那中年客長帶走了……”
“無妨,冇需求躲躲藏藏,走吧。”
“把頭顱帶到驛館,再確認一遍,回紇商隊肯定是與裴冕討論。”
“是。”蕭炅道:“不過此案的關頭還是在東宮……”
“駙馬要誠意,我們自是該給。但……”
“我冇醉。”李娘道:“既然你是我們的人,談談下一步如何廢掉李亨,扶我胞弟為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