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但願聽得這個“哄”字，舒展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些，板著臉道：“你去讀書。”
杜有鄰再看向杜五郎，隻見兒子與薛十一郎正在池邊玩水，傻頭傻腦的模樣。
換言之，楊銛隻是楊黨的渠魁，杜有鄰纔是他薛黨現在的麵門，是該多費些力量攙扶，多費些耐煩培養。
……
“你已外放兩任，確該謀一任京官。”杜位沉吟著。
杜媗一聽，當即感覺他這句話有雙關之意，不肯再言語，隻挽著杜妗的手走。
杜媗道：“可這很傷害，顏公已提示伱不要交友邊將。”
“隻怕不敷，更好的挑選該是給王鉷造新宅那批人，轉頭我探聽一番。”
“郎君何事？”
“可有眉目了？”杜妗開口，為姐姐解了圍。
她目若秋水，眸中老是帶著和順，以及體貼之意；而他看她，眼神向來不像是束髮少年。
傳聞，吐蕃還出動雄師前來抨擊，王忠嗣單騎挺進敵陣，擺佈馳突，獨殺數百人，使敵軍大亂，杜但願側翼掩襲，蕃軍大敗。
“我覺得，榷鹽的關頭若隻在以鹽收稅，雖短期內必有大效果，但是若不加節製，鹽價一漲，私鹽橫行，則亂也，故而關頭當在於朝廷能掌控鹽價。對此，我雖鄙人，亦有鄙見，薛郎無妨過目。”
但值得，得薛白這一句話，他的出息已明朗了起來……
元載侃侃而談，舉了幾個他外聽任官時處所小鹽場的例子，同時還察看著薛白的反應。
她身材高挑，不像長安女子那般白淨豐腴，西北的風沙吹得她的皮膚略有些粗糙，有一股巾幗女子的豪氣。
在這片曲江麗景當中，姐妹倆如小時候普通追逐打鬨起來，裙襬飛揚。
說話間，元載奉上禮品，錦盒中裝的是一對玉快意，非常麵子。
“王鉷以禦史中丞兼戶部郎中，裴公則以禦史大夫兼戶部尚書，皆壓他一頭。老夫本為五品讚善，眼下複官為六品員外郎，想必裴公之意，待撤除王鉷，讓我升五品郎中，重披紅袍……”
“彷彿是公輔兄。”
他疇昔清貴度日，等著半子讓杜家騰達，成果兩個女兒不成器，已完整希冀不了。求人不如求己，還得本身爭奪。
薛白心中微微感喟，轉頭看了杜有鄰一眼，見他風采翩翩，神情親熱，總之品德可托賴、辦事不陳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