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目光看去，韋述六旬年事、長鬚斑白，牽著一頭驢，正往驢背的褡褳裡放書卷。
顏真卿出自體貼，才問出口，斯須認識到不能與門生爭功，擺了擺手，“你每多奇特設法，倒不必給老夫看……”
“如此，多謝了。”
想必啟玄真人也是與她一起雲遊返來。
“師姐，我到練丹房玩，能夠嗎？”
杜五郎不由又是眼睛一瞪。
多日未見，她清減了些，顯得有些肥胖。
“長進鬼。”
傳聞玉真公主雖未嫁人卻有個兒子，薛白遂很小聲問道：“是玉真公主的兒子？”
“聽聞你又入獄了一遭？”
“名字不錯，圖太草率，若隻依此圖稿，造不出的。”
與一群天賦聚在一起，薛白亦感壓力。
“冇有。”薛白道：“如有事，定會提早與教員說的。”
“莫與季蘭計算，她冇故意計，隻是看著明麗。”
顏真卿接過瓷瓶，沉默了一會，返身翻出一疊舊文稿，遞給薛白。
“你說甚麼？”
也是剋日玉真公主才帶著李季蘭從王屋山返來，知門徒們相互還不熟諳，感喟了一聲，提及李季蘭的出身。
她背過身，推開練丹房的門，道：“我不過是因有些家事歸去，得知你的事，遂問了兩句，一點忙也冇能幫上。”
此前，杜媗曾與薛白說過青雲正道該如何分八步走，若冇有實例則很難瞭解。
可入內一看，韋宅卻與薛宅一樣是“刪繁就簡”的空曠樸實氣勢。
薛白還是到側門叩門，來知客的是個從未見過的女冠。
韋述卻不是因為打賭，而是因為家有藏書二萬餘卷，全都是他買來，親身校閱改定的。
不過，他連詩佛都遊說過，本日更不會忘了交友官員，聯袂長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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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騰空送了客，轉回煉丹房，玉真公主正抱著兒子玩耍，李季蘭站在一旁說話。
這是顏真卿把他的人脈揭示給薛白，算是真正認下這個弟子。
他們早的十九歲中進士，最晚的是顏真卿二十五歲才高中，個個都先任校書、正字，外放縣尉……都是往國之重臣的方向攀的。
此前陪博士、司業喝酒，已鬨出了好大一樁春闈案，這才停歇了幾日，卻又要陪祭酒去喝酒。
顏真卿反問道：“你那邊得的動靜？”
李騰空偷眼一瞥，冇忍住，問道：“你傳聞了嗎？我十四姐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