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昌帝翻閱完整本冊子,不動聲色的道:“拿去給柳丞相過目。”
慕昌帝如有所思的看了看阮清微,目光轉向仍然不籌算退下的慕徑偲,沉聲道:“另有何事?”
慕徑偲道:“你的感受對了,肖老闆對她一往情深,九年了。”
阮清微搖了點頭,道:“不接管賠償。”
阮清微不與她多言,隻一針見血的問道:“公主殿下是驚駭民女向魏晏大將軍告狀?”
慕徑偲隨即朝上座的天子躬身道:“兒臣辭職。”
林尚書已被押去販子口問斬,林氏一族多年以來安定的權勢將轟然傾圮,榮與辱不過是一夕之間。
既然找上門了,阮清微便飲了口酒,跳上馬車,若無其事的站在了亦心公主的麵前。
柳貴妃一駭,又是甚麼要命的事?她暗自平複著惱憤和不安,道:“太子殿下請說。”
亦心公主愣了愣,氣道:“你……你的確不知好歹!本公主是看在你是魏晏的好朋友的情麵上,纔來賠償你的,你……你為甚麼不諒解本公主?!”
阮清微安靜的道:“不恨你,也不諒解你。”
被讒諂了,對方說一句報歉,給一些賠償,就應當豁達風雅去諒解?憑甚麼?
柳貴妃的神采很丟臉,欲言又止,她曉得當前的情勢極其不妙,不敢輕言,能不被林家拖累已是萬幸。
為甚麼不諒解?
柳貴妃痛苦的忍著,道:“無需。”
慕徑偲篤定的道:“交給我。”
慕徑偲輕撫著她的肩,道:“不消言謝,我們已不分相互。”
阮清微為之一震,道:“隻要公主殿下要承諾民女的前提,民女會守口如瓶。”
四象殿中沉寂極了,隻聞慕昌帝翻閱冊子的聲音,他看得很細心。冊子上詳細的記錄著林尚書自上任刑部尚書以來,所犯下的惡貫充斥之事,以及林家假公濟私、謀取權財的凶險活動,皆是有跡可循。
亦心公主又把木箱往她懷裡塞,“拿著呀!”
“我落空過太多的親與友,在落空時我束手無策,至今憶起,還是遺憾當時的無能為力。我不想再有遺憾。”
阮清微冇有接,負手而立,神采如常的道:“賠償甚麼?”
福公公接過冊子,道:“是。”
慕徑偲道:“我昨晚回府以後,把太子府中統統的侍從一一徹查了一遍,我認定他們都是操行端良之人,每小我都忠誠,對我惟命是從,謹言慎行。娘娘可需再查一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