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裡固然有火光,劈麵而來的還是一股暗淡幽冷之感,讓人隻覺逼仄壓抑。坐在牢房裡的犯人們都溫馨地吃著東西,聽到有人來了,也隻是淡淡看一眼,並不出聲。
她看了會兒,正想哈腰去撿,內心俄然一凜,腳下一歪,作出被東西拌到的模樣,嘭地跌倒在地,趁機將那東西收到懷裡。
樓息的嘴一動,較著就要立即反唇相譏,卻不知為何又憋了下去,冷哼一聲,轉回身去。
雖是夜晚,卻星光燦爛,路上並不烏黑,樓湛單獨走到河岸邊,劈麵清風微拂,清爽溫馨。
身後響起“嘭”的一聲輕響,樓息猜疑地轉過甚,看到不遠處的油紙包,又看了看樓湛拜彆的背影,漸漸地縮到油紙包前,伸手拆開,看到潔白精美的米糕,麵前一亮。
“彆如許嘛。”陳子珮又賤兮兮地笑起來,“我聽人說你明天在外頭跑了一天,莫非是因為樓息?產生甚麼事了?”
明顯,她已經在大牢裡待了兩個月了。
到了這裡後,凶手意欲對張家女不軌,張家女憤而掙紮,在掙紮誹謗到了對方,因而對方怒而生恨,拔出匕首將她刺死。
樓湛點頭。
“你……”樓息還是第一次在這類時候看到樓湛,舌頭都有些打結了,憋了一下,話裡無端有三分火,“你來看我的笑話?!”
她僵在台階上,莫名地萌發了些許退意。
樓湛沉默不語,手指指向東南。
話罷回身就走,也不等樓息有甚麼反應。
陳子珮在中間無聲狂笑,靠著鐵欄,一臉幸災樂禍。
在樓息的內心,一向恨著她吧。
樓湛一怔,伸手撫了撫唇角,弧度確切有點……微微上揚了。
姐弟倆又墮入對峙階段。
“誰?”
樓湛轉太長街,望向遠方橘紅的天空,驀地,生出一種不知身處何方的茫然感。
樓湛聽得額上青筋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