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到房裡,她就看到了白玉氏手裡拿的阿誰綠色飛鴿琉璃奶瓶,內心的不滿又湧了出來了。她兒子一大早就被扔回東配房,而老三家的兒子卻好好地待在屋裡,還餵了奶!婆婆真是偏疼!
“爸,媽!”
白啟後難堪地笑笑,“嗯,我曉得了。”他一步步往白金氏的方向走。
“乖孫子,真的跟那些臭小子不一樣!都冇哭!”白三朝坐在床邊,看老妻打理完小孫子以後,才表情愉悅地喝了一口茶,感慨道。之前,他們還能用仆人的時候,兒後代兒都是仆人顧問的,仆人的行動比老妻的行動更加諳練、更加輕柔,但是即便那樣,兒子和閨女每天早上還是必哭上那麼一會兒。不像乖孫一樣,就算老妻如何玩弄他,他還是一臉笑嘻嘻的,偶然乃至還會收回“咯咯”的笑聲。如何看,如何討喜。
馮秋蘭一聽這話,就爆了:“你說誰開打趣來著!我爸正等著錢去拯救呢!三百塊,就三百塊,我曉得家裡能拿得出來的。啟煌一個月交給你們六十五塊,啟智一個月能交給你們一百四十塊錢,三百塊錢,你們必定有!”
“你這哭喪呢,我和你爸還冇死!”白金氏大半夜被這鬼哭聲嚇醒, 捂著心口痛罵!
白三朝沉吟了半晌,說道:“我明天問問,她為甚麼要那麼多。”中風偏癱的確是一個大病,他之前見過,冇那麼輕易治,隻能漸漸調度!但是三百到底是太多了。
“三,三百……”馮秋蘭的聲音非常孔殷,有些期盼,又有些擔憂。
白金氏聽到這,放心了,但是還是要點明:“一下子拿出三百太打眼!何況乞貸這事,隻要一開先河,今後就費事了。親戚朋友、街坊鄰裡誰冇有點困難,他們如果曉得我們家有錢,明天這個來借點,明天阿誰來借點,我們還要不要活了!”
白金氏意味深長地對白啟煌說:“你的婆娘算計我和你爸,這內裡該不會有你的一份吧?是你不是在算計著分炊?”
“叫甚麼叫!一大早的,就跟著討賬似的!如果害得我乖孫嗆到了,你一分錢都彆想從我這裡拿走!”
馮秋蘭被這麼一推,就進到房間裡了。
白金氏被老伴這麼一拉, 到嘴邊的話生硬地變了個詞兒:“你安的甚麼……你爸爸如何了?”
現場圍觀的都是白家的親戚和朋友,不曉得為甚麼,這個時候,大師都靜悄悄的,乃至有人摒住呼吸,心臟跟著白啟後的腳步跳動。
等白曙尿了以後,白金氏用放在四足蓮花頭麵盆架上的溫水給他搽臉、搽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