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更多的時候,我在想,我們該如何從這如同井底般的天下裡脫身出去。
阿秀笑道:“山裡潮濕,我和師太婆婆餬口都有個風俗,將火種乾放,比如用油紙包著,或者放在皮郛裡。”
我沉默地坐在那邊,偶爾看看熟睡的阿秀,在微小的火堆裡填一些乾柴枯草,偶爾會謹慎翼翼地活動一下怠倦而生硬的軀體。
夜裡,當你不睡的時候,時候總會過的很慢,我就是在一點一點地熬著時候。
我勉強一笑道:“冇事兒!”
阿秀沉默了半晌,俄然道:“那如果元方哥哥先碰到我,後碰到江靈姐姐,那元方哥哥會不會先喜好我?”
阿秀為甚麼跟我一起跳下來?
阿秀嚴峻地問道:“燒到了麼?”
我又搓了一會兒,心神交瘁,愁眉苦臉地看向阿秀,隻見阿秀蹲在一旁,笑眯眯地看著我。
我不忍再想,冷靜地坐到阿秀身邊,輕聲道:“你和江靈一樣美,但是你卻比江靈靈巧,也比江靈純真。”
我愣了半晌,竟然無話可說,又過了半晌,我隻好低頭沮喪地問道:“好吧,算我失策。不過你都連人帶衣服一起沐浴了,我想就算有洋火、打火機甚麼的,也會浸濕的。”
“會的。”我毫不躊躇地說道。
它為甚麼要把我們帶到這裡來?
阿秀笑嘻嘻地看著我,問道:“如何樣?”
我點了點頭道:“當然是真的。”
我無法道:“那你有甚麼好體例?”
我看著火光映照下的阿秀,臉頰柔滑晶瑩,彷彿透瞭然一樣,頃刻間,心中閃過一個動機,我到底喜好的是誰?
阿秀彷彿睡得很甜很香,小嘴偶爾會動幾下,喃喃地說一些夢話夢話,我固然聽得不清楚,但大多時候,都能辯白出她的話裡帶著“元方哥哥”四個字。
阿秀迷惑道:“你拿甚麼取火?”
阿秀摸了摸口袋,然後取出一個皮郛,解開囊口,從內裡取出一個紙盒,翻開紙盒,拿出一根洋火,“嗤”的一聲,將洋火頭擦燃,把乾草點著,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。
阿秀道:“我摘果子的時候,先看果樹四周有冇有其他植物,再看果樹四周有冇有蟲蟻,最後看果樹上所結的果子中有冇有被蟲蛀的,如果都有,那就申明果子冇毒;如果有一項冇有,我就不摘。”
阿秀的眼中頓時充滿了非常的光彩,她用一隻手挽著我的胳膊,柔聲道:“這就夠了。”
阿秀“哦”了一聲,低下頭,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