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臉男並不答話,隻是掃視四周,問:“不曉得在坐的各位另有誰有定見的,無妨現在一併提說了出來了,也好叫某家好生考慮考慮。”
馬臉男嘲笑幾聲,“好的很,看來你們都是想做這反賊的朋友咯?”
“至於拒捕謀逆,更是無稽之談,聖朝法律,有以言科罪這一條冇有?你以何名義抓人!這拒捕之名從何談起!”
這會兒小葉上來,他舉起茶杯,自斟自飲,酌評其味,耳邊卻一時輕動,聞聽著四周聲音,這也是他遊曆江湖時候慣了,江湖凶惡,不管何時都得保持著警戒來的。
“好,”馬臉男大喝一聲,“好得很,如何著,蘇員外本日是盤算主張想著要摻雜這事咯?”
陳安坐在路邊的街攤茶坊一邊,點了壺潤口的小葉,大刀橫放桌上,一身粗布衣裳,麵龐古樸,濃眉淡墨,大耳長垂,隻是觀其目色之間,隱有風塵之色,埋冇倦意。
“你說誰是反賊?”
人群裡站了個做樵夫打扮的人出來,沉聲怒道:“大人這麼做,未免過分霸道了吧,就算是窮凶暴極的殺人犯,除非是抵擋過激,不然也須得顛末當堂審判,然後纔是秋後問斬。這位小兄弟隻不過是喝醉了酒多說了幾句胡話罷了,縣衙捕房有甚麼權力當眾抓人?更彆提砍上一刀?敢問大人這麼做,可有律令承認?國法為憑?“
聽著不遠處幾位行人說著比來的阿誰訛傳動靜,陳安就是嘴角一陣扯動輕笑,且先不提那些悍匪山賊有無才氣攻破一城,就說這百來裡山路,縱使夜路奔襲,也須得明火執仗,如此動靜,隻怕未至城門,便已然走漏動靜,到時候四門緊閉,有著巡捕雄師的防備,莫說攻城破鎮,隻怕他們能不能歸去都兩說。
他兩邊兩位同窗都低下身子,手足無措對他停止著救治,中間立著的便是先前阿誰和少年對上的鷹鉤鼻中年男人,手上的銅球不曉得何時被他捏做了兩坨廢鐵,緊緊不放,以示現在內心的龐大波瀾。
隻聽馬長蘇定了定神,正色道:“好,蘇員外修身養性幾年,想不到卻練就一身不俗的手上工夫,如何著,今兒個閃現這一手,是想恐嚇我來著的麼?”
“放你媽豬屁,欲加上罪,何患無辭。”蘇員外怒而大喝,氣急而笑,”秦沐所說,哪條不是在理而言?爾等食民脂民膏,當此謊言滿城,不思求辨真偽,嚴整待發,加強城池鑒戒,反而整天落拓懶惰,以魚肉百姓為樂,橫收賦稅黑錢,打壓異己,在坐有眼之人,哪個不知!秦沐有說錯否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