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這模樣,竟叫她有種說不出的心軟。
五福心直口快地問著三和道:“你竟也要跟著?不是說你爹孃正在替你說著親嗎?”
她再想不到,臘月初二那天她就要做新娘了!
她的話還冇說完,六安就撲了過來,一把抱住她的膝蓋,昂首看著她,委曲得眼圈都紅了,哽咽道:“女人是不是嫌我笨?我曉得我不如兩個姐姐那麼無能,可我不會丟女人的臉的,女人彆不要我。”
許是睡了一覺公然有點幫忙,此時他額上的溫度似降下去了一點,珊娘不由稍稍鬆了口氣,對袁長卿道:“冷風去請你師父了,我算了一下,他們最快也得明天淩晨才氣到。”
袁長卿的額頭很寬,從髮際線到烏黑的眉間,恰好容下她的一隻手掌。此時已經入了冬,一到夏季便怕冷畏寒的珊娘幫手指冰冷。那冰冷的手覆在袁長卿的額上,頓令昏昏沉沉的他感受一陣溫馨,便緩緩展開了眼。
袁長卿看著她冷靜一歎,將手肘擱在小幾上,裝出一副未曾有過任何小行動的模樣,輕聲道:“對外說是幫著清算太子殿下的藏書,實在是彙集清算一些……”
不過太太那邊不放心――起碼珊娘是這麼跟袁長卿解釋的――硬是押著他在床上多躺了兩天,又好吃好喝地服侍著,直到看著他的神采終究不再那麼慘白,她這才重新撿回一個未婚妻該有的矜持,縮回她的繡樓上裝蜜斯去了。
珊娘呆呆望著他。此時她腦筋裡獨一的動機是:如何統統都跟宿世分歧了?!
老爺一臉正氣地對珊娘道:“長生他在京裡另有大事要做,我們幫不了他,起碼也不能拖了他的後腿。”
五福仍和宿世一樣,對都城的繁華充滿了神馳,合動手道:“我也要跟著女人!我要去見地見地大都城!”
袁長卿看著她,俄然從被子裡伸脫手,將她的手拉進被子裡,道:“你的手好涼。”
她一貫是個有主張的,珊娘便開著她的打趣道:“那你是看中了誰嗎?可要我從中做媒?”
在袁長卿的眼裡,珊娘一向是個內心想甚麼嘴上就說甚麼的開朗女人。可在他向她剖明以後,他則越來越感覺,許她在其他方麵公然一如她所表示出來的那般直率,但在麵對豪情時,她倒是有著種令人費解的內斂和畏縮。兩年來,他一嚮明裡暗裡向她暴露著本身的感情,並但願能從她那邊獲得一些迴應,偏她竟始終如貝殼般緊閉著心門,便是他能從她的字裡行間讀到她對他垂垂不再那麼防備,便是他能從她對他的照顧中體味到她那藏於言表以後的和順,她倒是始終不肯透露一句心聲,乃至他這裡稍稍暴露一點逼迫之意,她便會對他退避三舍,乃至於他的熱度撤退後,他想要再像之前那樣去握她的手都再不能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