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那袁二在子正時分人就已經復甦了,可袁老夫人和袁禮這對母子卻還是一夜冇能閤眼。
老太太立時一陣大驚。她再想不到,至公主竟也曉得了這件事,頓時結巴了起來,“公、公主……”措手不及之下,她竟一時詞窮了,都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。
不曉得袁長卿和方英姑在內裡跟袁家人如何打的這場口舌官司,總之,袁長卿帶著暖轎過來把珊娘接出去時,伉儷二人公然如袁長卿所說的那樣,是堂堂正正地從袁府正門裡出去的。
接到老太太的眼風,袁禮頓時上前一步,道:“雖說家醜不成傳揚,可至公主身份在這裡,當著至公主的麵,今兒倒恰好能夠辯白個清楚,也免得叫人狐疑我們真苛待了你倆普通。”
聞聲簾子響,珊娘覺得是袁長卿返來了,頓時直起家子,裝出一副她冇有在發熱畏寒的模樣。等看到出去的是至公主,她立時一縮脖子,將身上圍著的大氅又往脖子裡拉了拉,衝至公主動搖手道:“快彆過來,看過了病氣給你。”
母子二人對了個眼,老太太心一橫,取出帕子抹著眼,委曲道:“我們都不曉得是如何回事,如何好好的,這就鬨著要搬出去了呢?也不曉得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到底要如何做才氣稱了他們的心……”
“我?!”老太太一愕,忍不住道:“關我甚麼事?!”
“哎呦,這是如何了?”至公主撫著胸口,看著袁禮笑道,“爵爺越是不讓他說,我倒越是獵奇起來了。那丫環看到甚麼了?”又用心看著老太太笑道:“不定這就是關頭之處呢。”
老太太再冇想到,袁長卿在這裡又潑了她一身水,頓時阿誰氣啊!一氣之下,她便冇能忍住脾氣,威脅著袁長卿道:“你媳婦兒是真病假病還不曉得呢,如何就說是我用心凍著她了?!我們叫她出來,不過是問一問她跟興哥兒受傷有甚麼乾係冇有,偏你這麼護著她,竟不準她出來,倒不免叫人狐疑這內裡是不是另有隱情了!”
見他尋求著至公主的認同,老太太忙道:“你這孩子就是心重,不過是興哥兒被人害了,家裡人都要問一遍的,又不是特特指著你問的,便是你媳婦兒,今兒我們也要問上一遍的。”又道,“你媳婦兒呢?昨兒晚了,倒冇有問她。”――她這言下,實在是在悄悄威脅著袁長卿的意義。
德安至公主!
袁長卿看看老太太,唇角微微一抿,轉頭對至公主行了一禮,道:“十三兒傳聞至公主來了,還跟我說,定是因為她爽約之事叫至公主不痛快了,叫我替她向至公主道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