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來,實在珊孃的獵奇心比白爪還要重,偏偶然候袁長卿前一封信裡寫了一半的事,後一封信裡就跟忘了一樣,再不提及下文了,憋得珊娘一陣抓心撓肺的難受。固然她也想過要複書去問個究竟,可到底想著他現在居無定所,便是她回了,怕是他也收不到,因而也就歇了阿誰動機。
說得珊娘惱了,撲疇昔就要擰她,二人一陣玩鬨。
珊娘盯著書眨了一下眼,然後假裝茫然地昂首問道:“甚麼?”
珊娘原就喜好看紀行,現在袁長卿的信對於她來講,的確就是大周紀行。且那袁長卿又文采斐然,便是路上碰到個樵夫,都能叫他的一枝妙筆寫得如碰到個半仙般令人神馳。加上他博聞廣記,每到一地,總能給珊娘先容著此地的人文風景和過往逸聞,常常感慨群情起來,總叫珊娘有耳目一新之感。
五福從外間探頭出去笑道:“女人這手也真是,說笨吧,連西洋鐘都能修,說巧吧,偏針線上一點兒都不可。”
因而乎,她的日子終究又規複了她所神馳的那種安好。每天隻蒔蒔花、弄弄草,顧問顧問家事,陪太太聊談天,休沐時和三五老友約了一同逛街,日子過得竟如剛從西園返來時那般光陰靜好,隻除了比當時多了一件事――看信。
李媽媽笑道:“還不是女人慣的!”
趁著奶孃不重視,珊娘緩慢地衝著三和吐舌做了鬼臉。再想不到,原覺得要揹著人做的事,竟就這麼光亮正大地挪到了人前。
三和也悄悄笑道:“我看冷風在二門外打轉挺不幸的,就伸手幫了個忙。”又道,“女人可有信要回?”
幾個丫環裡頭,六安最是溫馨沉默,珊娘再冇想到她竟是頭一個問出這個題目的人,不由低頭看著她一陣驚奇。
珊娘默了默,到底冇美意義奉告世人,實在他們仍普通通著信,便笑道:“放心吧,他好著呢。”說著,她看了三和一眼。
今兒她隻帶著三和一個出了門,上了馬車後,她便問著三和:“剛纔你們在說甚麼?”
珊娘抬手摸摸腦門,忍不住看了一眼正低頭忍著笑的三和,紅著臉嘀咕道:“奶孃又不是不曉得,我那手針線,那裡拿得脫手。冇縫死了袖口都算是萬幸……”
逛街一貫是件挺累人的事,何況珊娘不但采買了袁長卿的衣料,趁便還把一家人換季的衣料全給備下了。因返來時天氣已經晚了,她便把買來的衣料全都扔給李媽媽去清算打理,她則叫了六安來替她捶著腿,她則靠在軟榻上看起新買的紀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