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早餐,珊娘坐在堂前的太師椅裡,一邊撐著額頭莫名淺笑著,一邊看著丫環們快手快腳地清算著屋子。
珊娘那本來就有些微翹的唇角忍不住就往上提了一提。五福的意義她再清楚不過,這丫頭一貫有些懶——不是不愛做事的那種懶,而是懶得應酬龐大的人際乾係——叫她換個新主子,跟新人爭寵甚麼的,大抵這丫頭又會大呼:“能不能鎮靜地當差了?!”
如果她猜得冇錯,她的嫡母大抵很快就會獲得動靜,然後會派人或親身來跟老太太說:“自家女人打攪老太太多時了,家裡人馳念得緊,想要接女人歸去住一陣子……”
而雙元的為人,實在她還是挺體味的。這丫頭固然有私心,但隻要不礙著她的路,總的來講還算是個忠誠的——當然,前提是彆礙著她的路。
喲,說曹操曹操到!
許是想著父母,便由不得人不想到後代。想到後代,珊娘撐著額頭的手忽地就滑了一下。
因而珊娘看著五福鼓勵地一抬眉,“嗯?”
算了,十四也不是個好相與的。並且四喜那丫頭一貫心大,且又自發比誰都聰明,路既然是她本身選的,便由著她自個兒去走吧。何況之前都說過了,好聚好散,今後是好是壞,隻看大家緣法了。
竟看中七姐姐那邊了?!
以是,就算老太太那邊真的嫌棄了她,也毫不會親口說出趕她出去之類的話。天然,這類事底子就不需求老太太親身出麵。以是珊娘才說,她母親應當會來接她歸去。
雙元躊躇著低喚了一聲。
珊孃的唇邊忍不住掛上抹嘲弄的笑。宿世的她該有多自覺,纔看不清老太太不過是把她們這些兒孫們當棋子兒養著?為的不過是拿他們替家屬換些更好的好處罷了。誰叫他們侯家現在窮得隻剩下錢了呢?
不過,這並不解除四喜主動貼疇昔的環境。貼身丫環背主彆投甚麼的,便是傲岸如老七,應當也不會放棄這個打人臉的機遇。何況,她又不是真要收下四喜,天然不會給本身惹來甚麼口舌是非……
她隻當甚麼都冇看到,且放過侷促不安的雙元,轉頭盯著四喜那飄忽的眼笑道:“你呢?你有甚麼籌算?”
撐著額頭,珊娘又是一陣冷靜發笑,倒是笑得底下看著她的幾個丫環全都一陣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