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是不曉得，那棵銀杏樹的枝葉間，正藏著小我。那人冷靜凝睇著她，內心一陣起伏不寧。
第二次聽老衲人這麼說，袁長卿倒不像第一次那麼感吃驚悚了。他按著傷處搖了點頭，正待答話，老衲人俄然道：“可我看你阿誰將來的丈人，人家對這門婚事可不太樂意啊。”
他一愣，低頭看向茶盞——茶盞裡竟然是空的！
不記得哪本書上說過，少年人的豪情如烈火燎原，燃燒起來時總感覺難以禁止，可燒完後很快便能回顧天涯。萬幸的是，他很快就要回京了。等下一次再見到她時，如何也該是端五過後。有著這麼一段時候的間隔，想來再大的草原也該過完火了……再見到她時，想來那些綺思旖念也該被明智沖淡得差未幾了。就像之前那些明曉得求之不得的東西一樣，巴望過，評價過，曉得不成能獲得，便能夠回身走開了……
袁長卿駭怪地扭頭看向老衲人。
德慧接了茶，漸漸抿了一口，才道：“你真不籌算讓你外祖幫你？這件事可關乎著你的畢生。”
晚間，小廝冷風引著德慧老衲人來到閣房時，袁長卿正裸著上半身，盤腿坐在一張蒲團上。炎風跪坐在他的身邊，幫他解著裹在肋下的紗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