珊娘展開一隻眼，嘲著她道：“林學長訂婚，他感覺好就行，要你感覺好不好的做甚？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。”
“噗！”珊娘頓時又笑了起來。
珊娘一愣，想了半天，笑道：“你不問我還真冇想過這個題目。彷彿從小就是這麼叫來著……”她想了想，又道，“不但是我們家，我伯父叔叔家裡也都是這麼叫的……”說著，她捂著眼睛倒在榻上，呻-吟道：“彆問我為甚麼，我也不曉得。”又道，“我頭痛。你們都不痛嗎？”
晚間，春深苑二樓西間的起居室裡，珊娘斜臥在那北窗下的貴妃榻上，撐著昏沉沉的腦袋昂首看去時，隻見林如稚坐在她的身邊，正拿著塊濕帕子敷著臉。趙香兒盤腿坐在羅漢床上的矮幾旁喝著醒酒湯。矮幾的另一側，遊慧垂腿坐在羅漢床的邊沿上，看著一臉的呆怔。
“噯，如何不敢要了？”遊慧忽地摟住她的脖子，“纔剛是誰，看到袁師兄笑起來的模樣差點丟了魂？”又轉頭對珊娘和林如稚道：“再想不到，袁師兄笑起來竟是如許的，看著的確是……對了，不是說他有個渾名，叫‘高嶺之花’嗎？——看著就像朵花兒開了一樣！”
林如稚公然是仍有酒意，踉蹌著撲到羅漢床上，推著中間的矮幾，轉頭對三和五福道：“把這玩意拿開，我們幾個今兒就在這羅漢床上抵足而眠了。”
珊娘還冇答話，趙香兒就隔著矮幾擰了一下流慧的臉頰，笑道：“疼嗎？”
遊慧諷刺著趙香兒道：“幸虧袁師兄平常不愛笑，不然我怕你就得變成第二個柳學長了。”——雖說現在林如亭已經訂了親，可彷彿柳眉柳學長對他仍然冇有斷念，仍常常圍著林如亭打轉。
那趙香兒這才反應過來，忙不迭地一陣告饒。
“我拿來丟你的帕子呢？”林如稚仍低頭在地上找著。
“必定得是個文采出眾的大才子！”遊慧道。
遊慧笑道：“說珊娘呢。再冇想到，她竟會跟袁師兄訂了親。之前香兒就說他長得好，我原還感覺他待人過分清冷，偏今兒看到他那麼一笑……呶，香兒的魂都被他笑飛了一半……”
林如稚抗議道：“我大哥纔不是你說的那樣呢！你們不曉得，我大哥也非常頭痛呢！阿誰柳學長整天圍著我大哥，偏她甚麼話都冇有明著說，叫我大哥就是想跟她挑瞭然，也冇體例開阿誰口啊！萬一柳學長倒打一耙，說我哥哥這是在汙她名節，我哥該如何辦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