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
因而珊娘便猜著，不定是馬媽媽那邊雖給太太說了，這五太太卻因嫌那些事惹民氣煩，而用心假裝甚麼都不曉得呢――好吧，她本相了。
她忽地抬手掩住唇，像是纔剛反應過來一樣，一臉歉意地對馬媽媽又道：“媽媽曲解了。這些年，也多虧了有媽媽幫襯太太呢，我說的幫手，真的隻是幫手罷了，並不是要奪了媽媽的管家之責。並且，既便媽媽想要躲安逸，太太和我也不肯叫媽媽卸下差使呢。我隻是想著，尺有所短寸有所長，便是太太和媽媽都生著三頭六臂，也總有照顧不到的處所，我隻想幫著拾遺補缺罷了。”
她再次轉向太太，“這都是些小事，實在不需太太去費心，倒不如由我攬下來，也是我對太太的一片孝心了。”
這丫頭，果然才十四？！還是說，老太太的西園裡果然如此短長，把個尚未成年的孩子都教得如此滴水不漏？！
公然，馬媽媽拉長著一張馬臉，不悅道：“女人的意義，但是感覺太太管家有那裡不到的處所，竟需求女人的斧正？！”
“錯了錯了，”珊娘笑道，“媽媽當家日久，怕是忘了，我們府現在雖冇了爵銜，可到底曾秉承百年，家裡早有一套呼應的端方，便是個守門人，也有呼應一套完整的軌製，可不是甚麼人都能夠隨便指手畫腳的。信賴隻要大家都遵循府規來做，怕就算我再如何成心抉剔，也冇處所給我抉剔呢。如果大家都守著端方來，想來媽媽管起家來也會更輕鬆一些。這便是我的職責地點。”
珊娘原覺得，馬媽媽那邊如何也該把這幾天的事報給太太的，乃至能夠還會說上她的幾句好話，不想太太一看到她便笑盈盈隧道：“但是又看中我這裡甚麼了？”――竟是一副甚麼都不曉得的模樣。
馬媽媽站在廊下，看著珊娘遠去，那馬眼兒狠狠瞪著，內心卻拿不出甚麼對策來――便如珊娘所說，家裡早有一套成熟的規章軌製，乃至原另有個監督處，隻是她一貫倔強慣了，最是受不得彆人的束縛，以是早悄悄架空了那些監督之人。而現在聽著大女人的意義，明顯是想要從這監督處動手。
而此時，她覺得一個月後纔會入梅山書院就讀的袁長卿，卻正在梅山書院的一間客院裡，從木器行老掌櫃的手中接過侯家諸人的族係圖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