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吧。”一個低柔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,一隻手托著她的肩,將她的身材平放下來,然後一隻略帶粗糙的指尖撫過她的眉,手指掠過她的額,悄悄梳過她的發間。
袁長卿那邊侃侃而談,珊娘卻隻感覺腦筋一陣不敷用。她以雙手捧著腦袋,隻感覺內心又煩又躁,便是想要想細心,腿上的傷處又一陣陣時緩時急的疼痛,叫她感受如何想也想不到點子上。她一陣懊喪,昂首看著袁長卿,不幸巴巴道:“我們能夠不必那麼費事,就假裝我底子冇被綁架過……”
珊娘一驚,從速伸手摸著臉,這才感遭到微微的痛,忍不住帶著惶恐道:“呀,劃得短長嗎?會不會破相?”
珊娘泄氣地端住腦袋不言語了。
而,這倒是他打死也不會叫珊娘曉得的隱情。
雖說現在已經入了夏,山上的夜晚仍然有點涼,何況內裡還嘩嘩下著雨。
“你……”
珊娘咬著唇,一邊深思著,一邊幾近是下認識地撫著裹在傷腿裡那劍鞘上的斑紋。
而這麼一吼,倒叫袁長卿平靜了下來。
袁長卿站在阿誰不知是甚麼用處的架子旁,也低頭冷靜凝睇著她。
是以她冇有看到,她叫的那一嗓子,叫得袁長卿的眼也跟著猛地一縮,他緩慢地伸出一隻手,似要去安撫她普通,卻到底在將要觸及她時,及時縮了返來。
珊娘一怔,驀地昂首看向袁長卿。她再冇想到,冇有回過梅山鎮的袁長卿竟然都曉得了有關她的“緋聞”――她倒是忘了,袁長卿最善於的就是彙集諜報,何況現在他手裡有著東宮給的資本,更能公器私用了。
珊娘抱著右膝,幽幽歎了口氣,承認道:“這倒是。”
“大不了不叫人曉得!”珊娘道,“明天你一小我下山,然後叫我家裡人來接我……”
二人同時開口。
袁長卿的唇角一翹,竟淺笑了起來。
袁長卿微微一提唇角,暴露一個淺淡的淺笑,“若依著我,一輩子不結婚也冇甚麼。當然,如果你情願嫁給我,我也能夠娶你。”
等她醒來時,天光已經大亮了。躺在那坑窪不平的地板上,有生以來頭一次,她醒得那麼快速而完整――無它,她一時忘了腿上的傷,起家時牽涉到了傷處。那陣子巨痛,便是有再大的下床氣也能立時治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