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何箴箴揉著腦袋:“說吧,到底甚麼事?”
何正語無倫次著,像自言自語,也像懺悔,也像訴說,俄然之間,這些混亂的說話戛但是止,他抱著頭痛苦地靠在牆壁上。
“……哎呦我操,我又不是用心的……”何正也有點犯蒙,臟字脫口而出。
何正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,驀地抬開端,卻不敢展開眼睛,一副懦夫斷腕、視死如歸的神采,大聲喊道:“姐,對不起!”
“你要說甚麼?”何箴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。
何箴箴沉寂地看著何正,何正說完就低下了頭,但他講這句話的時候,何箴箴從他的眼裡清楚地看到追悔莫及的遺憾與懊悔,何箴箴腦筋裡空缺了好一會兒才氣回過神來,她看著何正,神情有點恍忽:“你但願我說甚麼?”
他低聲道:“報歉,對你而言,能如何樣呢?我這段時候一向在想這個題目。”何正低垂著頭,用鞋頭下認識地踢蹭著粗糲的水泥地:“三年前,我軍隊休假回家,去找李警官喝酒,他們所裡的同事說他出任務去了,掃黃打非。我從中午比及他早晨十點多,他是沉著臉返來的,李警官我熟諳他這麼多年,向來冇見過他黑臉,返來以後,他甚麼話也冇說,和彆的一個一起出任務的同事帶著我出去喝酒……到了大排檔,他又不讓我碰酒,說等會兒冇準兒有事兒,讓我轉頭送他們倆一趟,說他倆想喝點兒……李警官平常看著嘻嘻哈哈,實在特有原則,但那次他和阿誰警官一杯接著一杯的喝,喝了好幾瓶扁二……他們倆誰都不說話,就埋頭喝酒,喝到快十二點的時候,有人給李警官打電話,李警官接了電話就讓我送他們去病院……”何正漸漸地說,彷彿很不甘心、很辛苦地從影象裡發掘不肯回想的過往:“他們那天辦的是□案,受害者是兩個年青的女孩子,一個二十二歲,一個才十七歲……我跟著他們到病院的時候,阿誰十七歲的女孩子已經死了,是他殺!李警官他們把她們送到病院才兩個小時,那女孩兒就他殺了,她趁著護士站的護士尋房的工夫,偷偷跑到樓頂跳樓了。彆的阿誰二十二歲的女孩子……她冇死,但三個月以後,我聽李警官說,那女孩子進了精力病病院,她瘋了。”何正抬開端,用一種何箴箴描述不出來的眼神看著她,低聲道:“那女孩子不斷地沐浴,不斷地、不斷地,把身上的皮膚都搓破了、搓爛了,還是不斷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