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幽緩落畢,此時的穆顯已是心寧氣靜,還不待他開口,容弦卻先說了話,“於首輔昨日上書,請辭歸田了。”
但是穆顯剛纔的話也並非隨口一說,隻是前提是建立在與夏雲有關之上。
穆顯很久不言,長歎了一息才問道,“誰來代替?”
“戟弟一向在宮中?”
“部屬不敢,確切是部屬打不過公主!”
容戟淡然一笑,不予否定,“看來王兄也是已經曉得了!父王早猜到你會入宮,正在殿中候著王兄呢,戟弟也就不擔擱了,先行告彆。”
夏雲淡然一笑,從袖中緩緩取出數份帛書,呈遞到容弦麵前,“世子殿下。”
央月半低著頭,麵無神采道,“太常管紀焱滿門被抄,槽吏大人陳榭入獄。”
“那兒臣便先辭職了,父王多重視身材。”
容弦與夏雲同時出了大殿,隻是還冇走下高階,刑獄監秦越就劈麵倉促而來。
容弦從夏雲手中接過,目光落到帛書上時,眉心瞬息蹙起,一張接著一張,字句簡練瞭然,此中意義一看便知……
“嗯,戟弟慢走。”
容弦站在聽楓閣前目送青洛分開楓林的時候,他說:感謝你,青洛。
“公主,部屬……”
“嗯!聽聽他們的說辭也好。”
穆顯思琢半晌,俄然道,“殿下有冇有想過,這場變局,或許與,祈侯殿下有關?”
祈侯容戟與世子容弦並非一母所生,容戟的母親是當年榮寵一時的靈姬蘇靈月,蘇氏為奪王後之位服毒自打胎兒嫁禍殷王後,乃至害得時已懷子兩月的殷後流產,但心狠如靈姬,終究也冇能如願以償。痛失腹子的殷後親身奉上一杯毒酒,告結束靈姬的長久平生,彼時的容弦已是八歲,容戟四歲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好!”他說。
“父王,管大人和陳大人,是和年前,戟弟去南嶺措置的官銖案有關嗎?”
“也恰是是以,於大人纔會請辭。”
不知是因為內裡的月光太淡,而暗淡侵冇了青洛的身影,還是琴聲袒護了青洛的足音,如果不是冬兒俄然呈現在青洛麵前並跑進了閣中,能夠即便青洛站一整晚,容弦不會發明她的存在。
這場遲後的清餘案終究以管紀焱服毒他殺、家眷宗族放逐漠關,陳榭次年秋後車裂為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