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鏡隻不安閒了半晌,便又墮入了糾結中。他來洛檀洲本來是想找長淵的,來了以後又想問曦和究竟為何對流琴起了殺意,可真正見到了她的麵,隻是對視一眼後,便甚麼也問不出來了。
曲鏡頓了一下,瞪眼:“你這意義是,你這輩子,就在廣胤那一棵歪脖子樹吊頸死了?”
唯獨那具平躺的窈窕軀體,在暗夜中泛著微微的瑩光。那瑩光不是任何法力,而是正在逐步離開肉身的靈魂。
她很少與他對視。上一次如這般的間隔,已經是在凡界他睜眼的那一日。隻不過那日是他掐著她的脖子,本日倒是她抵著他的命門。
曦和手腕一動,將他的紅鯉劍甩回了劍鞘,冷冷地靠回椅背上:“如何,你是感覺我一把年紀了,該將本身摒擋出去了?”
曲鏡見她神采便猜中了:“你也冇見過他?”
“我各脈神通皆懂些外相,唯獨不會這一行。”曦和捋了捋長髮,“你是她的兄長,一母同胞,當然兄妹情深。看在你的麵子上,我臨時不動她的性命,不過,保不齊我哪日又動了殺心,便由不得你了。”
曦和望著那漫天飄舞的紫藤花瓣,再次無法地搖了點頭。
曦和擺了擺手,冇有答覆。
這時一單身上有金色紋路的紅色訛獸從迴廊外跳出去,撞翻了棋盤,剛收好的棋盒翻在地上,吵嘴棋子灑落了一地,那圓潤的小身子在地上滾了兩遭,咻的一下四足站起來,抖了抖尾巴和身上的外相,然後轉了個圈,化作一名少女的模樣。
“哦對了,方纔幽都有人送了信來,是給師父你的。”
曲鏡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龐大的蛟身穿出洛檀宮,震驚了大片紫藤蘿,花瓣簌簌地落下來。
嬰勺又莽撞做了好事,不敢還價還價,隻得低著頭應諾。
“如何了?”
曲鏡微微眯眼。
“幽都?是渺祝?”
曲鏡捂住腦袋,狠惡地感喟。哀痛了好半晌,他換了個話題:“四境輪將近壓不住了。”但是剛一說完便有些悔怨。
極美。
曦和彷彿甚麼都冇瞥見,將棋盒放在了一邊。
“這……我不是這個意義……”
曦和“嗯”了一聲,擺擺手:“行了,去罷。”
嬰勺細心地回想了一番,篤定地點頭:“冇見過。”
曦和無法地搖點頭:“看來你非常閒得冇事乾,既然園子清算好了,那便把這棋盤也清算了,對了,青櫻說廚房也好久未曾打掃了,這事兒便交給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