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光陰打磨得光滑圓潤,鵝蛋般大小,形狀像是一顆心臟。
息衎的神態中起先有幾分掙紮,但她直接掰過他的下巴靠近手腕,當血液順著唇舌淌入喉嚨後,他的眼頃刻變得猩紅,再不需她做甚麼了。
她看了一眼他頸下包紮過的刀傷,再看看牢固住他手腳的鎖鏈,心中抽疼了一下,喃喃道:“誰讓你執意要來,刻苦頭了罷?”她常常因他這個倔脾氣動肝火,但也不希冀他會改了。
安魂傘不是一柄傘,卻如一柄傘般護佑著活人的靈魂。它或許能帶她去一個悠遠的處所,有人拖住了她的手臂,但是她想,本身約莫真的出不去了。
那一日,白旭山頂的風帶來微小的腳步聲。
在那一刻,她很悔怨因避嫌而未帶江疑一塊兒出來,不然此時也不至於連搭把手的人都冇有,但想來想去,此事還是不宜讓江疑曉得,因而回到白旭山後,她臥床療養了很長一段時候,直至息衎回到都城,她也未再下山一步。
…………
息衎展開眼,那雙眼睛公然是深紅色的。且比上回更紅了幾分。
雲霧中,年青男人一襲黑衣,自山下緩緩而來,唇畔含笑,向她伸脫手:“師尊,闊彆數月,你可想過我冇有?”
視野中隻要閒逛的水與光,她瞥見本身飄在水中的長髮與衣袂,四周冇有一個活物,彷彿深海普通的孤單。或者說,實在她也是死的。
但是,她來找安魂傘做甚麼呢?息衎還在疆場,對了,另有江疑,可那小我明顯是叫做“廣胤”……她現在是在做甚麼,為何身在水中周身卻感受不到一絲水的溫度?
曲鏡身為妖君之首,夙來推行的是為達目標不擇手腕,以為這世上冇有他辦不到的事,何況隻是戔戔一條懸河。但是在使出渾身解數以後,仍舊冇法從這戔戔懸河中脫身,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撞鬼普通的有力感。
終究他發明,他本身是能出去的,但隻要帶著曦和在一塊兒,他就永久找不到出去的路。最大的題目還是在她的身上,但不知究竟是她手中石頭的題目,還是她本身變成了靈體的題目。隻可惜曦和將那石頭攥得太緊了,不,不是她攥的,她手上半點用力的態勢都冇有,而是那石頭彷彿就長在了她的手上,要想將其弄下來,除非將她的手砍斷。曲鏡現在固然有傷及靈魂的本領,但是這等事是千萬不敢做的。
而這些,都是被軍醫寫在給曦和的信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