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衎細心地察看她的神采：“不好，一點都不好。”
但是她冇有推測本身聽到的下一句是——
包含她，統統人都在等息笑容衎的答覆，那柳大人看了息衎一眼，再看了自家女兒一眼，奧妙地暴露個笑容，道：“老臣此來隻是找個機遇與殿下敘敘同僚之情，天氣也不早了，老臣還是先辭職了。”然後做了個揖，回身便走。
但是她這麼一等，便到了日薄西山，該用晚餐的時候。
祭禮的初段在淩晨天矇矇亮時便開端，皇室成員與百官皆步行至祭壇，天子親身主持，晨鐘敲響震徹天涯，煩瑣的禮節一向折騰到中午。高高的祭壇上設了七組神位，曦和大略掃了一眼，皆是在天宮供著要職的幾位神仙，神位前擺放著財寶、三牲和酒水生果等貢品，精美的禮器上百件，編磬等十六種樂器擺列整齊，君臣一同朝拜，莊嚴寂靜。
曦和靠近了細心打量那大臣的女兒，感覺有幾分眼熟，但先前一向冇想起來，此時多聽了兩句才模糊想起，當年在皇宮裡撞見他們吵架的阿誰女子，彷彿就是叫做柳凝霜來著。隻是當時她表情不好冇多加在乎，是以早已忘到腦後去了。
柳凝霜目光動了動，守禮地福了一福：“殿下且去，凝霜在此等待便是。”
與此同時北方夷人大肆入侵，早已國庫空虛兵力軟弱的大翎幾近冇有抵擋之力，頑抗以後仍舊敗北，丟了無數白銀與北部十三郡。比年的烽火讓百姓苦不堪言，而這一次的失利則超出以往任何一戰成為了大翎史冊上最大的熱誠，官方留言自三年前的大地動便從未停歇過，說是為政者昏聵無道惹怒上天乃至天罰，現在對天子和朝廷倒黴的傳言再次甚囂塵上，無數的奏摺每日送至天子與三公的桌案上，朝中官員每日焦頭爛額用儘各種手腕卻始終冇法停歇流言，終究天子想出一個彆例，便是在冬至之日於圜丘停止祭天，一是穩定民氣，二是但願心中所求上達天聽，祈求彼蒼保佑，竄改國運。
被稱作“柳大人”的中年男人笑道：“剛巧本日府上無事，且聽聞今晚城西商會有珍寶拍賣，若殿下亦無瑣事掛身，便與小女一同前去看看，如何？”
曦和頓了一頓，轉過眼，寒冬的枝椏光禿禿的：“奉迎我，冇用。”
曦和微微眯了眯眼，隱了身形落下去，稍稍靠近了，終究聞聲他們在講甚麼。
曦和下認識地尋覓息衎的身影，在皇室成員的行列裡瞧見了他，匐身跪在太子的身後。天宮裡那些老神仙能不能聽到這祭禮的所求她不曉得，隻是看著那黑壓壓的跪倒一片，從太陽初升直至升到天頂了都不能挪窩，她咂了咂嘴，下認識地感覺膝蓋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