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衎一麵回身一麵咂了咂嘴:“師尊公然說不得,惱羞成怒了。”
可惜她固然是個有天稟的徒弟,卻並不是一個有天稟的廚子。
妖界公支流琴喜好天族太子廣胤,這件事在六界已是大家皆知,前段時候廣胤與曦和幾近同出同入,加上在疆場上千萬雙眼睛所見的那等體貼,是小我都曉得毫不但是師徒之情,流琴有此舉亦在道理當中。
流琴一驚,趕緊低下頭,緩了緩神:“見過魔尊。”
現在的年青人,總會有些自發得是心眼兒多的弊端。
“你曉得。”長淵冷冷地看著她,後者麵色一白,“你是想保護你背後那人,還是保護你本身?”
長淵正坐在前廳等待。
這一日息衎晨練返來,曦和在院中的小桌上擱了餡餅鹹菜和麪條,麵裡敲了兩個蛋,聞著很香。
但幸虧老是有些長進的。
息衎見她神采不甚都雅的模樣,四下環顧了一番,耳際俄然鑽入一點極藐小的響動,他揚了揚眉,手中一道法力掃疇昔,一隻耗子吱了幾聲倉猝地躥出來,一溜煙不見了蹤跡。
心中這般想著,但是過了三日,妖界卻傳出來一個令他不得不震驚的動靜——
“冇法給魔尊對勁的答案,流琴甚感慚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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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琴抓著裙子的手緊了緊,麵上卻還是淺笑著穩定:“流琴並非因外人傳述得知此事,而是因先前在妖界王都,太子殿下與尊神隨流琴夜探四境輪,當時流琴便曉得,殿下對尊神的態度不普通。”
他不曉得她究竟在粉飾甚麼,究竟是在保護誰,或者說隻是為了自保。獨一能夠肯定的是,這件事有人在背後幫她。正如他方纔所言,以靈物置換心臟維繫妖的生命,在這世上獨一極少人能夠做到,除了他與曦和,他所能想到的便隻要鬼族。鬼皆是死物,在這等邪門歪道一途上很有些成就,他方纔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摸索,但看流琴的反應,想必他猜得不錯。
耳畔長風獵獵吹響,銀髮並著衣袂翻飛。
流琴神采煞白。
他固然擔憂曦和,但夙來對她有充沛的信心。連鬼域都被她毀了,戔戔枉死城如何困得住她。隻要曦和安然無恙,那麼此事便同他毫無乾係。至於阿誰流琴,非論她心中打的甚麼算盤,都礙不著他甚麼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