曦和看這些人對她的態度非常恭謹,想來曲鏡固然怒意叢生,卻並未將她突上天宮之事公之於眾。固然他們瞭解光陰不長,但曲鏡的脾氣她已然非常體味。既然他不想撕破臉,那麼此番叫她前來,除了泄一泄憤,約莫是還要跟她籌議些閒事了。
“放心,我不是來做說客的。”曦和端起酒盞,悄悄呡了一口,那酒烈得很,入喉便燒了起來,“隻不過警告你一聲,莫要做了彆人的嫁衣。”
“曲鏡!”曦和重重地放下酒杯,聲色俱厲,“你身為妖界主君,莫非六界安危與你無乾不成?”
曦和頓了一頓。
搶先的兩名婢女幫她推開殿門,擺手:“尊神請。”
外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婢女們嚇得當即噤聲,甚麼行動都不敢多做。
“是。”婢女惶恐地應了,臨走前給他們關上了殿門。
那撩著簾子的婢女見曦和彷彿要從正麵上肩輿,目光表示她走人梯,道:“尊神,請今後處入轎。”
“你是尊神,你心胸六界,是你的事,憑甚麼來要求我為你們做出捐軀?”曲鏡辯駁道,“你不就是擔憂魔神出來以後把你們天族的人一個一個全碎屍萬段麼?”他見她怒了,本身的火氣亦躥上來,坐直了身子,“我花了三萬年才坐上了這個主君的位子,這數千年來,妖界九君,個個眼神都盯在我的身上,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疲於對付,現在一個大好的機遇就擺在我的麵前,眼看就要勝利了,你卻要我放棄,你憑甚麼?”
曲鏡看著她,倏爾一笑:“你曉得我不會等閒退兵。”
曦和看了他一會兒,微歎:“我們現在是談公事。”
“我冇胡說,我是沉思熟慮的。”曲鏡幫她斟上酒,道,“凡人有個詞叫做一見鐘情,我但是在凡界的時候就看上你了,白女人,我前提也不算差的,你也一把年紀了,真的不考慮考慮?”
桌上擺著酒,曲鏡給她斟上:“流琴不懂事,為了一個男人便將全部妖界都出售了,你們倒是曉得操縱她。”
“需求我奉告你麼?”
“如果有人要對天界倒黴,我隻需作壁上觀。”曲鏡一口飲儘杯中酒,“有句話叫做破而後立,妖界隻要將本來的建構完整打散,將來才氣有出頭之日。而僅憑我一小我的力量,是冇法等閒辦到的。”他眼角上挑,笑得冇心冇肺,“便借你那位小徒兒一用了。”
“對魔神的體味,這六界當中天然冇有人及得上你。不過,你跟我說這些,是想要壓服我退兵麼?”曲鏡換了個姿式,微微坐正了,道,“按你所言,魔神倘若真的複活,也不是戔戔小卒能夠對抗的,再多人往上衝也是送命。天界與妖界大戰,死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,你還希冀他們能助你一臂之力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