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中間頭一跳,按著盧淵的手問:“你求他了?你是不是承諾他甚麼了?”

孫二威大咧咧地拿鞋尖指著前頭,道:“老子罵老子吐的這口痰,怎的,這也犯了哪條軍法?”

再一次醒來,徐中又疼出一身汗。他發明本身趴在盧淵的帳子裡,桌前燃著燈,褲子被人脫了下來,正有人在他傷口上抹藥,一片清冷的感受。

韓錚眉頭一皺,便要說話,卻被張勇搶先道:“韓寨主,軍中講的是軍規,他既然立了軍令狀,辦事倒黴就該受罰,現在隻不過打上四十杖,已經是看在韓寨主你的情麵上了。這麼多兄弟看著,我如果獎懲不明,今後另有甚麼嚴肅?你也不要難堪兄弟了。”

亂陣當中,一些楚人也辯白不清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,頓時方寸大亂,兵敗如山倒。除少部分人奮力逃回營地外,其他人竟全被塗玉山的兩支馬隊隊收割。

軍情傳來時,盧淵手腕一頓,蘸飽墨汁的羊毫滴下幾滴墨跡,汙了纔剛寫好的字。

他曉得,這回是趕上敵手了。

徐中將他手腕一拽,便朝帳外去。帳簾翻開,卻見張勇已經等在外頭,中間除了眉頭舒展的韓錚和常飛虎外,另有幾十名甲士一字排開,大家手執鐵槍,完整擋住了兩人來路。

帳外人影一閃,便見徐中鑽了出去,開口便吃緊隧道:“媳婦兒,你先躲躲吧,張勇帶人朝這邊來了,常飛虎和韓寨主正在前頭攔著。”

隨後他終究麵前一黑,從長凳上滾了下去,耳邊有幾道聲音喊他的名字,但他像掉進水潭裡,越沉越深,這些聲音也越來越悠遠……

“你!”張勇怒不成遏,卻說不出甚麼,轉過臉來怒斥身邊的兵士,“等甚麼?如何還不可刑?”

“佈陣!佈陣!”頭領疾聲高呼,冇想到窩了一早晨的魯兵俄然出城,且不是從正麵進犯,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伏在側門,一獲得號令,就如閃電般地兩麪包抄。

盧淵冷著臉把他的被子蓋歸去,道:“誠懇些。”

魯國公主粉麵熟寒,咬牙道:“你當我不氣?可你看到冇有,他們每次都是派小股人頓時前叫陣,清楚是疲兵之計,想耗死我們。”

“徐中?”盧淵微轉過甚,不敢置信地盯著放大在麵前的那張臉。

現在楚軍新敗,恰是士氣降落之際,如他不平張勇法律,強以武力抵擋,韓錚等人多數也會相幫。大孟山眾匪本就對張勇不甚從命,端賴韓錚坐鎮調停,一旦內鬨,必將一發不成清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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