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中皺著眉頭,不知在想甚麼,盧淵按了按額頭,也感覺有些累,長舒口氣道:“罷了,統統等打下六橫城再說不遲。”
四周地上都是一摞摞的軟甲,棚子下頭另有鐵匠打著赤膊,正賣力地鍛打長刀。徐中擺佈看看,樂道:“三哥,我看你現在比在大孟山的時候還忙了。”
他們心目中戰無不堪的張智將軍,被仇敵砍掉腦袋,綁在馬背上。他身後浩浩大蕩的馬隊裡,馱著無數與他同去的義兵將士的屍身,更多兵士則是被魯人俘虜,至此存亡不明。
徐中此次卻不聽他的,盯著常飛虎,很有幾分“再看就疇昔乾架”的架式,挑著濃眉道:“我氣度再寬,也容不得彆人惦記我媳婦兒,這都能容了,那還算是男人麼?”
世人恰是血氣翻湧,哪能聽得出來,就連韓錚也上前來道:“盧兄弟,這回我也不站在你這邊了。攻城首要,莫非這些性命就不首要?魯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,如何能坐視不睬,明天就算我們這些人都折了,也定不叫他們好過!”
盧淵道:“即便他們情願,自韓錚以下都是逃兵戴罪之身,孫元帥為人樸重迂板,必會究查,可否容下他們尚且難說。”
那邊盧淵剛和韓錚說完話,就見徐中抄著袖子過來,一臉黑沉沉的。盧淵內心奇特,卻也冇問,兩人往中間走了幾步,避開熱火朝天繁忙著的人們。
盧淵轉頭望去,公然正迎上常飛虎投來的目光。常飛虎見兩人發明瞭,竟然也冇有收回視野,就那麼直白瞭然地盯著盧淵看。
他說著一搭盧淵肩膀,就要將他拉開,誰知盧淵神采一寒,扣住他手腕一帶一推,反將他推得發展了幾步。世人看著盧淵的目光頓時更加不善,張家軍兵士皆拔出腰刀,瞋目相向。
他說著又低頭看那鐵弓。這是他平生頭一次摸到真正的弓,冰冷沉重的手感非常特彆。
用韓錚的話講,若不是盧淵帶他們做鷂子脫困,他和大孟山幾千號人或還在那座孤峰上受凍捱餓,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。是以如有所命,他必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
孫二威神采嚴厲起來,想了想,還是感覺他過分謹慎了,擺手笑道:“不至於吧,他看著不像好人。再說我們現在無處可去的,還不是靠人家收留,纔有口熱乎飯吃?要說拉攏,也是我們占人家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