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中想起他點著燈睡覺的風俗,頓時明白了,忙將人橫抱起來,放到床上,又手忙腳亂地劃亮火摺子,重新燃起油燈。等回到床前,盧淵的呼吸聲公然已漸陡峭,隻是弓著身材一陣陣抽搐,神智還未完整規複。
“爹,娘,孩兒又來拜祭你們,若你們泉下有知,請保佑孩兒度此難關。”
不過再看看身邊的盧淵,立時又感覺這些人差很多了。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“戀人眼裡出西施”,歸正在徐中看來,這世上冇有哪個男人能跟他媳婦兒比了。
“對對對,是這個理。”孫二威恍然大悟,連連點頭,卻又憂愁道,“可他不說出來,我也冇法替他分憂啊。”
溫白陸撲滅三炷香,跪地叩拜。
“唉喲,媳婦兒你……”徐中話說到一半,才發覺對方顫抖非常,伸手摸人後頸,竟沾了滿手的盜汗。
“三哥你這還不明白嗎?”徐中朝他比了比大拇指,抬高聲道,“他到底是你們飛虎寨的老邁,內心不痛快也不能給部下兄弟曉得,要麵子不是?”
“那我可得好好想想。”徐中一本端莊地盯著他看了又看,直將盧淵盯得嚴峻不已,才壞笑道,“你剛纔對我又抱又親,嘴裡直喊我好哥哥親老公,非我不嫁,要給我當一輩子好媳婦兒……哎你如何不聽了?”
香頭火星一亮,在盤中落下細灰,他的目光也隨之一亮,卻又黯去。
徐中一聽,立即警戒起來,抓著腦袋踱了幾步,終究忍不住道:“常大哥,您這般的豪傑人物,要甚麼樣的男人冇有,如何……如何偏就看上我媳婦兒了呢?大師兄弟一場,甚麼都好籌議,就這事兒我不承諾。”
徐中嘴上應對著,內心卻直罵娘,心道這傢夥整天問東問西,還說不是惦記我媳婦兒?
“都不準我叫你了,還說冇活力?”
半晌後,一道人影投落在屏風上。
等等……
徐中這一次開門見山便道:“孫三哥,你覺不感覺‘大寨主’有點不對?”
溫白陸長舒口氣,再度昂首,久久不起。
第二天,徐中又去找到孫二威,把他拉到個揹人的處所。
“但狗天子冤殺溫氏滿門的大仇不能不報,待孩兒誅儘盧氏族親,再還天下一個亂世清平。統統罪孽,就由孩兒一人承擔。”
絮絮地安撫了數聲,男人仍舊雙眼緊閉著,眉頭鎖起。
一陣輕響後,書架竟向擺佈分開,暴露一道暗門。推開門扉,隻見一張供桌擺放當中,生果香燭以後,彷彿供奉著數十塊靈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