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二威看著劈裡啪啦扔了一地的好刀,兩眼都直愣了,立即叮嚀擺佈道:“還不去撿了返來?”世人回聲上前,不消半晌便收繳一空。
寨兵的態度比疇前好上很多,被褥換了新的,讓怠倦不堪的兩人先好生歇息一陣。晚些時候,有人送來傷藥淨水,飯食也葷素俱全,另添兩碗熱湯。
盧淵一記手刀將那頭子擊昏,交由旁人謹慎把守,同徐中登上了來時的馬車。飛虎寨眾匪便也連續上馬,在對方眼皮子底下打馬而去。
話雖如此,盧淵也曉得此次若不安撫住他,不免生變。畢竟從這裡到通寧關,尚隔著千山萬水,徐中這枚棋臨時還不能丟。
世人一聽,那裡還肯依從,立時又向前逼近幾分,將他們的來路堵得水泄不通,兩邊各不相讓。
若非多年前曾見過蒼鷹刺青,盧淵也毫不會將奉天寨這些草寇,同當年炙手可熱的奉天軍聯絡起來。
他當今勢單力薄,身邊隻要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徐中,舉步維艱。
盧淵見他不識汲引,神采也有些不悅,卻不便發怒,深吸口氣定了放心神,下一刻,竟伸手按住了徐中正待今後背塗藥的手。
這話打死他也不敢說,隻點頭道:“後背是好多了,就是我這胳膊……哎喲,疼死我了,準是藥冇抹夠!”
他音量壓得極低,獨一聽清了內容的奉天寨頭子不由雙眼大睜,半晌做不得反應。
奉天寨頭子強壓下滿腹疑雲,依言照做。
可誰知半年後,奉天軍主帥俄然率部投敵,不從命者多在魯人的殘暴剿殺下死亡。少數生還的人或是被俘,或是棄守城池,四散而逃,使得魯人長驅出境,一舉攻陷六橫城。
他天然曉得,徐中是因為本身在林中冇有及時脫手,心生怨氣。但在他看來,謀定而後動本就理所當然,婦人之仁隻會是成大事者的絆腳石。
盧淵也已起家,規複些體力後,正給腿上的刀傷換藥,聞聲動靜,不由抬眼看了看徐中。
馬車內,徐中護著傷臂靠在車廂一側,閉上眼睛假寐,一句話也不說,全不似來時那般,恨不得黏在盧淵身上纔好。
打鬥聲頓時止歇,奉天寨眾匪見首級竟然被擒,都震驚不已,紛繁朝這邊集合來。但他們投鼠忌器,不敢冒然上前,隻能舉刀向前,防備地盯視著盧淵。
盧淵乍一曉得此事,便起了招攬之心。
“快歸去稟報寨主!”奉天寨寨眾顧忌他們手中有人質,不敢冒然追擊,清算步隊敏捷撤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