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中毫不感覺難堪,把菸袋揣回懷裡,磨蹭著不肯走。
過了半晌,又出去兩人受命替他上藥。來人早探聽清楚他的身份來源,塗抹傷口時並不經心,將他疼得死去活來。
徐中被這聲音震得一顫抖,下認識後退,卻忘了人在牆上,竟一腳踩空,直摔下去,跌得屁股碎成八瓣般疼。
“啊對對對,就是這個詞,還是大哥有學問!”徐中翹了個大拇指。
抱著這般壞心,那人對徐中道:“你曉得宮裡有個九千歲吧?”
九千歲殺了靖王的兄弟姐妹,靖王又是九千歲最大的絆腳石,這仇的確夠大了。
盧淵已有多年不返上雍,暮年的府邸不堪居住,暫在城北一座新近空出的侯府落腳。
另一人道:“是真病死的還是被人給殺了,嘿,誰說得清楚。”
身上的鞭傷雖疼,但捱打這類小事情,他早已風俗了,全冇當回事,溜漫步達地出了屋。
細細想來,在他見過的人裡,靖王的皮相算是頂尖的。
徐中:“……”
從他的位置向下看,外頭黑壓壓一片,滿是鐵盔鐵甲手握長刀的兵士,人數總有幾百。
這一舉手的當口,馳名流兵剛好抬開端,一眼便瞥見他,大聲吼道:“甚麼人!”
對方見他神采大變,不知怎地有些對勁,道:“他就是王爺在上雍城最大的仇家,你去殺了他給我們瞧瞧?”
偶爾昂首瞭望,可見朱欄華棟,重宮複室,一派難以言說的天家貴氣直逼眼中。
七皇子雙眼一亮,大喜道:“皇兄這一返來,臣弟的心就安了。”說著目光一狠,咬牙切齒道,“等拿住溫白陸,我非將他千刀萬剮不成!”
盧淵嘲笑道:“那小我世故得很,你當他說的有幾句是實話?”
靖王的親隨把徐中橫放在馬背上,七皇子側目瞧著,越瞧越不紮眼,勉強按捺火氣,登車與靖王同乘。
兩人齊聲問:“但是甚麼?”
天氣垂垂昏黑時,他溜到內裡一看,兩名看管的侍衛仍站在門口不肯走。
這麼一想,方纔的鎮靜也就壓下去,頓覺又痛又累,伸手扯過一床厚被,倒頭就睡。
媽的,早曉得不假裝暈倒。
徐中道:“方纔不是講了,我得幫王爺殺了他的大仇敵報恩啊。”眸子一轉,忽道,“你們說不上來,該不會也不曉得吧?”
這裡當然不比王府,下人的住處也和華麗不沾邊。但他身處的院落潔淨整齊,任何一間屋都比他家伸手能摸到房簷的矮土房好上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