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本是男牢房,為了便利看管徐母和盧淵這兩個“要犯”,才臨時把他們關在一起。眾犯人見牢裡出去個女人,方纔又吵得熱烈,這會兒正獵奇,交頭接耳地群情。
壺裡的水滾燙,他嘿嘿笑了兩聲,用心往徐母手腕上澆,疼得她大呼一聲丟了碗,手上已燙脫層皮,四周冒起密密麻麻的水泡。
牢頭行動一頓,氣得直喘,一腳踹在牢門上,倔強道:“你死了關我甚麼事,我給你拖到亂葬崗上喂狗吃。”
現在東宮明火執仗地與他難堪,溫白陸哪還顧得上徐中這麼個小角色,立即將他關進偏殿,命人周到看管。
其他隔間裡的犯人,都趴在門上朝這邊張望。
太子被他問得一頭霧水:“還用和他多說甚麼,是他先對不住本宮,本宮可冇虐待過他。”
“喊甚麼喊,叫喪啊!”牢頭往木柵欄上抽了一鞭,響聲在空曠的縲絏裡迴盪,把其他犯人都嚇得瑟縮起來。
難不成他臉上生了甚麼瘡癤,才隻得長年擋著不給人看?
太子臉上不由閃現笑意:“好主張,就照先生的意義辦。”
“我甚麼我,給姑奶奶拿水來,不要冷的不要熱的,要不冷不熱的!”徐母瞪著他,眼睛睜得銅鈴樣大。
這時,太子忽對他道:“七弟,你的身份特彆,稍後還是待在此處為好。至於宋妃謀反一事,為兄心中稀有,待到禦極以後,定為你昭雪昭雪。”
盧泓正在入迷,再一抬眼,竟對上馮客舟彷彿洞悉統統的目光。
“好好好,不就是想喝水嗎?你們都是爺爺祖宗,我給你們倒。”牢頭挑著三角眼,出去提了水壺出去,讓徐母端著碗接。
太子把剛獲得的動靜說給馮客舟聽,對方隻是皺了皺眉,反應極是平靜。
“誠懇待著!”官兵把徐中往屋裡一搡,緊閉大門。
太子目光微亮,眼角瞥向盧泓,心想這麼一來,假定溫白陸冇有逼宮篡位之意,兩邊另有轉圜餘地。如果對方不依不饒,大不了把盧泓推出去替罪。
徐母叉著腰,劈臉蓋臉就罵:“挨千刀的兔崽子,惡人我見多了,冇見過你這麼缺德的!老天爺都看著呢,叫你今後生個孩子冇屁眼!”
伸手一摸後背衣服,竟都汗濕了,但是盧泓曉得,現在還不是能放鬆警戒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