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第二次拉住她的手,他的掌心有一點涼意,卻很果斷,兩隻手相牽,她的心中充滿了一種開闊,那份不安垂垂消熔化解了。
椰兒一聲驚呼,暗淡的燭光下,那人的臉清清楚楚地閃現在她的麵前。他的麵色如淺玉,眉間眼底的瞳子,卻如潭水更深,沉在手中的那隻小腳上。
白衣男人去影顏的寢殿乾甚麼?那邊有甚麼東西吸引著他?
在他轉臉出去的那一頃刻,模糊看到了椰兒眼裡的絕望,華能的臉上暴露一絲淺笑,有些惡作劇的,卻一樣透著六合唯我大的殘暴。
夜黑時,珠兒端著盤饌出去,見她烏髮狼藉,眼睛裡空蕩蕩的。
屏門彆傳來了喧鬨的聲音。白衣男人警悟地抬起了頭。
水惜神采慘白,手掌用厚厚的紗布纏著,讓椰兒看了肉痛,便勸她回榻上歇息會。
他仍然握著她的,氣味拂過椰兒的耳鬢:“會有機遇見麵的。”
“真神了,繡出來必然很美!”水惜打心眼裡嘖嘖獎飾著。
抑或他曾經救過她和引線,她要報恩;抑或在漫漫孤寂的深宮冷院裡,見到一個熟人比任何事情都來得親熱。
“欣妃娘娘,”守夜的老宮女在院子裡叫喊著,“但是聽到甚麼動靜冇有?公公們等著你回話呢。”
這些天,一不足暇,她便忍不住單獨去輕水宮中四周閒走,常常看著各處殿堂間的飛簷疊壁入迷。
“欣妃女人,你彆想太多了,本日能夠遇見新王,那是求都求不來的事,你到底想要甚麼?”
而就在與她觸目標那一頃刻,隻差毫厘的劍頭纖細的一動,又生生地收了歸去。
椰兒莞爾一笑,看天氣不早,便美意勸道:“你在這裡也有點時候了,快歸去吧,不然你家主子要罵你了。”
她想像著這個男人的身份,卻始終不能想得全麵。盜賊?刺客?探子?她一一想來,卻又一一被他與生俱來的崇高與文雅顛覆了。
內裡的聲音瞬息消逝了,白衣男人的凝重的臉上暴露了溫和的笑。
“我已睡下了。”她平靜地承諾著,不急不緩地、用纖纖十指將絲羅纏住他的手臂。
“我要出去。”他說。
“真巧。”他早認出她來,嘴角甸起似無微有的笑,悄悄地將她的腳放下了。
“厥後賊抓著了嗎?”椰兒持續問。
輕水宮大門舒展,那邊曾經是影顏的寢殿。
椰兒頹廢地坐在床榻上償。
“很奇特是不是?我不過是……”她冷聲一笑,剩下的話被她緊緊咬進唇中,本就粉紅的唇塗了一抹胭脂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