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王歎道:“世子自有他府內的侍從顧問,何必你這個母妃親力親為。”
巫後發覺出非常,問:“出了何事?”
史嶽道:“右相可知,這件功績,要算到誰頭上?”
史嶽自知講錯,見桓衝有些真怒了,連聲道:“右相息怒。”
墨姑姑聽了巫王的叮嚀,頓時暴露難堪之色。
湘妃道:“妾妃不敢僭越。妾妃隻是感覺,王上王後日夜勞累、得空他顧,臣妾作為母妃,有任務照顧世子。”
章台宮,巫後一邊翻著各司送來的賬冊,一邊挑眉問貼身的女官芣蘿:“傳聞,王上剛命令消弭棲霞宮的禁令,那賤人就急不成耐的跑去了垂文殿?”
巫王冷冷一笑:“有些棋子,盯得太緊,就成了死棋。隻要活動起來,放肆起來,他們纔會暴露狐狸尾巴。之前,是孤操之過急了。”
“這宮中固然尚簡,可總不至於連給世子做幾件新衣的錢都冇有罷。就是這宮中的宮人們,還曉得每月都去司衣局領新衣呢。”
這一日,天氣剛亮,國尉史嶽便吃緊叩響了右相府的府門。
桓衝“砰”得擱下茶碗,定了放心神,語氣凝重的道:“此事,我知,國尉知,在有切當證據之前,切不成張揚。”
芣蘿謹慎稟道:“傳聞,子彥公子一回宮,便被王上關入冰室思過了。”
巫後聞言,花容當即失容。
這時,晏嬰送來了暖胃的薑棗茶,湘妃起家接過來,親手為巫王倒好茶,又試了試溫度,才放心遞到巫王手邊。
“妾妃想討塊通行令牌,歸天子府看看世子殿下。”
桓衝眉心驀地一跳,若南央真的說了謊,南雋真的是端木一族的少主、端木明姬之子,以西梁和巫國之間的血海深仇,這仇恨的種子,以左相府為仰仗,到底能激發如何的禍害,實在令他不寒而栗。更何況,左相府還與手握重兵的東陽侯府聯絡深秘。
次日,巫王正式轉駕回宮。
美人婉麗不減,像雪中梅花普通冷香襲人。
“前段時候,這個碧城,被王上指給了世子。”
“哦?”巫王有些獵奇:“何事竟能令湘兒開口求人?”
史嶽見四下無人,才低聲道:“宮中有傳言,世子臥病的這五年,底子不是在宮中養病,而是揹著王上,偷偷跑到了劍北,在東陽侯軍中曆練。另有更荒唐的,說黑雲騎主帥九辰,就是世子殿下。”
巫王肝火突然凝在麵上,一陣悠長的沉默後,又突得收回一聲滲人的寒笑:“孤的這位王後,還真是讓孤大開眼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