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辰敏捷偏過甚,欲要躲開。
兩名侍衛如蒙大赦,立即攜藤鞭退了下去。
巫後指著尚跪在殿中的兩名掌刑侍衛:“立即給本宮打!狠狠地打!”
巫後立即搶聲道:“王上真的連臣妾這點權力也要剝奪麼?”
掌刑侍衛跟了王後多年,深知王後用刑端方,每一鞭下去,都能見血。不一會兒,九辰右臂上,已充滿血口兒。另一名侍衛便放下右臂,捉起九辰的左臂,按一樣的高度,懸在半空。如此依法泡製,不出半刻,那少年的左臂上,亦充滿血痕。
巫王刻毒的墨眸,驀地刺出兩道鋒利刃光,他一點點攥緊巫背工臂,一字字,沉聲道:“第一,記著,她是孤親封的湘妃,不是賤人。第二,王後的苦肉計,孤看了這麼多年,的確看夠了!”
開口,她保持著一國王後該有的姿勢與冷傲:“久聞北裡中人,見多識廣,深諳傍門左道之術,本日一見,倒真讓本宮長見地。”
巫王掃了眼正扶地嗆咳的少年:“把餘下的兩遍《孝經》抄完,讓孟梁儘快送到你母後這裡。”
一名侍衛道了聲“獲咎!”,捉起九辰右臂,懸在半空,另一名侍衛便揚起藤鞭,從上到下,順次打了下去。
巫王掃了眼沉默跪在一旁的少年,擰眉,微有不耐:“孤方纔已經驗過他,王後另有何不滿?”
巫後渾身一震,半晌後,端靜仍舊,道:“王上說過,不插手此事。”
巫後看準機會,揚聲喝道:“鎖住他!”
“我何時命你起來了?跪下!”
買賣?巫後淒楚嘲笑,微微閉目,道:“臣妾恭聽。”
這一聲“南嘉”,如東風乍起,在巫後心湖中,吹起一層波紋。不似昔日的虛情冒充,也不似昔日的委與虛蛇,是真的在為她可惜麼?就像很多年之前,阿誰性烈如火的黃衫少女,誤入獵人圈套,阿誰俊美無儔的銀衣少年,坐在上麵看足了好戲,才肯拉她上來,口中不忘挖苦:“你射術不錯,就是有點蠢。蠢,但是一種很難治的病!哈哈!”
被綁在柱子上的巫茵茵聽了這話,目露驚駭,渾身抖如篩糠,連連點頭。
“湘兒,不準混鬨。”
巫後靜持而立,盯著九辰染血的右手,揚眉嘲笑:“這些都是禁衛妙手,你連兵器都握不住,底子冇有勝的機遇。”
湘妃麵冷仍舊,隻垂袖於身側,輕施一禮:“王後繆讚。”
說罷,她話鋒一轉,道:“但本日,世子膽小包天、違逆犯上,王上不能再迴護放縱。臣妾若連管束後代的權力都要被剝奪,王上倒不如直接廢了臣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