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景衡垂袖不語,湘妃冷冰冰的笑了:“景館主不必嚴峻,本宮閒來無事,就愛聽這些陳年舊事消遣消遣。他日,本宮也讓王上猜猜這個謎,說不準,還能贏個彩頭呢。”
“劍兒,若他日孤舉兵滅楚,你可願做前鋒?”巫王雙目如炬,似笑非笑的問道。
“另有,幫我把抄好的簡冊一起帶疇昔!”
“這也是,孤即位以來,重用季氏的啟事。”
樹影以後,緩緩走出一個金裳男人,鬼麵下,他一雙眼睛,悄悄的諦視著那道紅色身影消逝,才欠身施禮,淺聲道:“破虜、死士兩營,主帥懸置已久。現在,破虜營主帥終究定了下來,死士營的主帥,王上可有安排?”
男人恭敬作禮:“這些年,王上連管兩營,還要措置暗血閣事件,實在負累不堪。王上既有重整武備、踏平西楚的決計,何不來一次完整的清算。王上該明白,死士營,比破虜營更需求一個主帥。”
巫後對九辰功課要求嚴苛,筆力不敷、筆跡不正、簡麵不潔,都要重寫,若呈現錯字、漏字、多字這類嚴峻弊端,輕則罰跪,重則鞭手。因此,九辰自小便對罰抄這類事發怵。
槍身似藍冰鑄成,寒光爍爍,暗雲流轉,槍頭數點銀光會聚,耀人眼目。
傳聞有仗要打,季劍早已按捺不住的鎮靜起來,一腔鬥誌更是衝至胸口,令他熱血沸騰。隻是,二品飛羽將軍,已經與季宣的宜林大將軍同品階。父親交戰多年,積下累累軍功,才掙得二品軍銜,本身不過弱冠之齡,便獲此重封,不免令季劍不知所措。
巫王瞥他一眼,挖苦道:“提起兩營主帥,你倒是比孤還操心。”
書閣內,碧城扒開案上竹簡,直直盯著簡下――那枝方纔被九辰偶然間砸斷的枯枝。
見巫王無甚反應,金裳男人持續侃侃道:“鳴冤鼓一響,隻怕全天下都曉得楚世子已有妻室,巫楚和親已不成能。王上,隻怕必須重啟死士營,喚醒冬眠在各國的死士。”
語罷,他如有所思,眼神凝睇遠方,久久再無言語。
巫王負手而行,不吝讚譽。
“本宮不想聽這些虛話。”湘妃翻開帷幕,暴露欺霜賽雪的玉容,麗眸寒如幽譚:“早聞景館主醫術卓絕,有「活扁鵲」之稱。當年,王後在南山寺難產,先王派去了三名禦用醫官,皆束手無策。王後指名讓景館主上山為她接生,才氣母子俱安。景館主既懷絕技,如何,連這戔戔憂思之症都解不了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