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王展眉笑道:“愷之所言,正和孤意。至於籌算,非論公主嫁到那邊,孤都不答應有人趁機從中漁利。”
巫王坐於頓時,甲冑在身,玄色龍紋披風飄飛展動,指著驕陽下黑壓壓一片的將士們,道:“愷之,孤的威虎軍,比劍北男兒如何?”
南央聞言,心頭驀地一緊。
季禮還想推讓,巫王卻已經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箭,搭在弦上,蓄勢待發。
桓衝憂心忡忡道:“若真是那樣,這場風波怕是更難停歇了。”
季禮在一旁聽得明白,忙道:“王上,臣從不挑弓,淺顯弓箭足矣。更何況,此弓既然是殿下敬愛之物,臣豈可私行利用?請王上收回成命。”
校場上,各營將士攜弓帶箭,均是躍躍欲試。威虎大將軍列英更是親身捧了青龍弓,奉與巫王。
巫王拉了拉弓弦,一邊試著力道,一邊叮嚀列英:“去給東陽侯取把良弓。”
季禮隻能悄悄向列英道:“煩請將軍替季某另換副弓箭,殿下之物,臣實在不敢僭越。”
桓衝忽道:“臣偶然間傳聞,端木氏的族長,剋日曾經現身滄冥。”
楚國國使到達巫都之日,巫王剛幸虧東陽侯季禮的伴隨下巡查駐守在滄冥城外的威虎軍。
說到這裡,他恭恭敬敬抬袖道:“神女枝之事,定然不止於此。西陵衍素為豺狼之性,臣懇請王上派人周到監督楚使一舉一動,千萬不成給其可乘之機。”
殿內墮入非常死寂,君臣四人,彷彿都從這長久的安靜中,嗅到了暴風雨的氣味。
巫王淡淡一笑,道:“愷之多慮了,威虎軍現在最需求劍兒和辰兒如許的少年將材,孤已經決定了,愷之勿再多言。”
威虎軍乃當年巫王啟為世子時一手練習,善長兵,精騎射,曆經大小戰役數十場,以“梟冷好戰”聞名於世。因巫啟鐵腕治軍之故,遇戰時,威虎軍按所獲敵虜人頭計功,殛斃無節製,所過處,血漫荒漠,寸草不留。也恰是以故,九州各國對威虎軍評價批駁不一,詬病者甚多。
桓衝點頭,道:“昔日,臣家中也曾保藏過一本,小女經常翻閱,愛不釋手,以「字字令媛」評價此書,想必,此中自有錙銖大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