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幽被他一言拆穿身份,也不慌亂,反而淡靜作禮,道:“既是故交,殿下也該將故物償還幽蘭。”
九辰鈔繕到半夜時分,實在熬得眩暈,便伏到案上小憩。
九辰衰弱之下,被暑氣蒸得頭暈目炫,麵前發昏,隻能扶著晏嬰,才勉強站穩,艱钜進殿。
晏嬰垂首侍立在一側,隻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裡。巫王卻並未暴露慍色,反而極有耐煩的道:“若不是暗血閣查出此事,世子籌算亂來孤到何時?”
九幽斜瞪她,道:“鬼丫頭。”
巫王瞥見他模樣,冷冷道:“世子如果跪不好,便出去跪,該做甚麼,莫非還要孤提示你麼?”
巫王挑眉,道:“世子眼中既然隻要國法,便跟孤講講,欺君該當何罪?”
次日,巫王在章台宮用完早膳,並未回垂文殿,而是直接帶了文時侯子玉去戍衛營蹴鞠為樂。
一片混亂中,隻要九辰還是毫無所覺的向前走著,幾個眼尖的路人見街道中心另有一個黑衣少年,俱是變色,想禁止卻已然來不及。
晏嬰應下,忙吃緊行至殿外,去傳達王令。
巫王命一旁的青衣內監搬出兩遝厚厚的奏簡,道:“本日,掌書內監請了病假,你就留在宮中,替孤謄抄這些措置好的奏疏。彆的,孤這裡另有幾份未措置的奏疏,正想聽聽你的定見。”
巫王彷彿也並未籌算窮究,隻讓人換了盞茶,道:“朱雀道之事,孤要看到成果。”
阿鸞從人堆兒裡跳出來,嘻嘻笑道:“公子可討回東西了?”
巫王看罷,便坐回案後,道:“晏嬰,傳孤旨意,戍衛營秉公法律,不秉公交,賞金千兩,以示嘉獎。”
風馳電掣之間,一隻手不知從那邊伸了過來,快到至極,卻又輕到極致的將他拽了出去。
兩名內侍很快抬了冰席出去,內廷司造為防他們被寒氣傷到,特地在冰席以外裹了兩層質地厚密的竹蓆。
這一日正值早朝,巫王在章台宮陪巫後用完早膳後,直接便去了朝堂,一向到中午纔回到垂文殿。下了車輿,巫王一眼視見殿外跪著的少年身影,眉梢一挑,與晏嬰道:“孤還覺得,劍北五年,他早不記得端方了。”
九辰想了半晌,道:“你不辭千裡來滄冥立市賣馬,想必不止做買賣這麼無趣。我傳聞,風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