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不是……做錯了?
一步錯,步步錯。
縱使對方是皇女,柳寄隱此時與其扳談的言語間也並無半分恭敬。
此人完美地做到了一名帝王該做的統統,卻唯獨做了一件率性特彆的事情……執意讓一個身份來源不明的男人坐上君後的位置,為此乃至不顧群臣的進言。
萬未想到這般也還是著了道。
屋外飄著淅瀝的細雨。回絕了過夜在恭王府的發起,柳寄隱單獨行出王府大門,柳府的馬車在外甲等待已久。
隻需景帝一個絕望的眼神就足以讓柳寄隱如墜冰窖,但她曾做的事……那人如果得知,怕不但是對她絕望那麼簡樸。
而柳家世代權貴,家屬權勢直至現在也還是一龐然大物。
比之被景帝的厭憎,柳寄隱毫無躊躇就接管了微生玘的‘要求’。雖也曉得有一就有二,但無法錯事的把柄被微生玘藏掖得太好,她找不到涓滴將之燒燬的機遇。
柳寄隱掩蔽於長袖中的手已緊握起,指甲掐在掌心上留下極深的印痕,但她就是仿如感受不到痛覺般的保持著這個行動。
後宮位份的體例實際也屬製衡朝中權勢的一個環節,說得更直白些……景帝就是隨便把一個世家公子歸入宮中冊封為君後,能獲得的助益都比此更勝百倍。
柳寄隱是柳家板上釘釘的下任掌權者,如若她想,將來位極人臣也不是不成能,但她偏就是甘心待在景帝身邊當一個不大不小的近侍官。
這名為容華的男人對景帝實影響過大,決計是留不得的。
作為世家後輩,在景帝還隻是太女而尚未即位的時候,柳寄隱便是這幼年太女的伴讀。景帝即位後身側僅立有三名近侍官,柳寄隱也向來都自傲於她是最受景帝信賴的那一個。
她不能被觸及的底線,自始至終……惟隻是這一人罷了。
想來如若冇有她的幫忙,微生玘絕無能夠如此敏捷地把手伸到六部。
在惴惴不安中度過數年,時候久得讓柳寄隱覺得這點汙跡是能夠一向掩蔽下去的。
冇法麵對究竟的極度驚駭感……恰是她親手將□□送與那對她不設防備的人。
這個發明使得柳寄隱心頭出現陣陣難以忽視的鈍痛。
直到那麵上帶著淺淡笑意的二皇女尋上門來。
“但願恭王能記著此言。”柳寄隱終究扯出一抹淺笑,稱呼的竄改在微生玘眼裡便如同態度的硬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