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捋著銀鬚,淡淡隧道:“莫要多管閒事了,我們還要趕路,不然入夜前到不了兗州,就得露宿田野了。”
方承天緊咬著牙,緩緩地翻開鍋蓋往裡一瞧,頓時腦中“轟”的一聲巨響,隨後全部頭皮都麻了。
方承天聽到頭頂木棍帶風之聲呼呼作響,倒是麵不改色,就在那棍子離他腦袋隻要三寸之時,他俄然彈腿一踢。
方承天摸了摸臉上的傷痕,有些癢,有些痛。
方承天做了幾個深呼吸,平複了下情感,緩緩蓋上鍋,瞧向灶台前麵。
這刀傷是他在不久前救治一個受傷的山賊,被那山賊恩將仇報,搶他承擔時偷襲而至。
老者緊了下眉,道:“承天,你臉上的刀傷尚未病癒,莫非你就已經健忘了痛嗎?”
一隻齊腕而斷的人手,悄悄地躺在鍋底,鍋中的水尚在高高的餘溫下微微轉動,那隻手上的肉已煮得發白,已然熟透了。
方承天眉頭皺得越來越緊,當明天子幼年,朝政被寺人把持,弄得民不聊生,加上水災不竭,百姓們食不充饑,已經開端啃樹皮了,哪兒來的肉呢?
“但是……”方承天麵露難色,目光移向不遠處的村莊。
陳舊的茅草房,冷落的枯樹,冷僻的街道……
方承天眼中飽含淚水,瞧著那肥胖小孩欲言又止,一時愣在了原地,他不曉得該用甚麼言語,才氣勸阿誰小孩彆再悲傷。
老者歎了口氣,奪過少年手中菜刀,緩緩走向那中年男人,邊走邊道:“像這類毫無人道的東西,就不該活活著上。”
老者不知何時進了屋子,目光似刀鋒般淩厲地瞪著阿誰中年男人,詰責道:“你乾的?”
方承天聞言,指著那中年男人,怒道,“你……你怎能如許?你的確就不是人,是個牲口!”他越說,情感更加衝動。
老者搖了點頭:“承天,這個世上既有善惡之分,惡人自當獲得惡報,你如何就不明白呢?救人得分善惡,不然你救了惡人,難道變相害了好人。”
俄然,一陣輕風拂過。
方承天緊皺著眉,眯著雙眼掃視著四周,他的臉上有道長長的傷口,由眼角到嘴角,傷口已經結出黑紅色的血痂。
隻聽得“砰”的一聲響,那中年男人腹部中招,倒飛兩三丈遠,“砰”的一聲摔在地上,捂著肚子捲成一團,口中嗟歎不已。
中年男人一手捂著肚子,一手撐在地上,半坐起來,一臉痛苦地望著老者,搖了點頭,歎了一聲,瞧了瞧灶台下的中年婦女及肥大孩後,俄然又點了點頭,咧嘴笑道:“關你甚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