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嫻眼晴都不看簡報,一事一事的把事件都交代明白了。輕重緩急,事前過後,分得井井有條得當之極。範雪湄一邊記一邊點頭,不過半炷香工夫,統統事件叮嚀已畢。白嫻跟師伯告過罪,到弟子寢舍點了兩個師妹,三人趁著夜色下山,馬不斷蹄直撲光州。
白嫻走到書案前,把圈閱後的事件簡錄遞給她:“這些事情我都措置完了。定見都寫在上麵。明日淩晨,你讓邱宛師妹下山一趟,到安老豪傑家中拜見他。就說玉女峰跟隨公理大旗,剿除妖孽義不容辭。我們將派出二十名弟子,前去舒州掃蕩羅門教。這件事是振起我派聲望的大事,毫不能遷延。記著了,讓邱宛師妹去,邱師妹口舌聰明,曉得該如何說。回完信後,等老豪傑的訊息,肯定出山的日期。這件事不消等我返來了,一旦日期定下,你讓惠德師姊找二十名弟子到安老豪傑宅入耳命,與眾位豪傑一起解纜。惠德江湖經曆豐富,曉得如何措置。
“雪湄。”白嫻拍鼓掌,向門外叫了一聲。
兩人目送著青龍士向外走去,身影漸次隱冇在洗心堂前麵。白嫻臉上的淺笑才撤了下來。她苦衷重重的看著火線的暗影,也不知在思考著甚麼。範雪湄兀自不察有異,衝著吐了吐舌頭,道:“想不到青龍士名聲這麼大,年紀卻這麼輕。白師姊,你說,他本年有三十歲麼?”
“對啊,前輩也曉得傳言的可畏。”白姻嫣然一笑,“先不說這聖手小青龍是個甚麼樣的人,單憑他落下的名聲,家師也決不會讓他還儲存活著上的。前輩想必也傳聞過家師的手腕,‘除惡務淨,斬草除根。’你想啊。既然碰上了這個天下大家都欲誅殺的惡賊,家師又怎會隻拘禁住聖手小青龍的靈魂,而不乾脆把他撤除呢?那豈不是費事很多了?”
光州城失落四名玉女峰弟子,至今訊息全無。外派弟子韓飛燕發來信鴿,要求掌門再派人手到本地探查。
“白嫻,你在忙啊?”雷手紫蓮拄著柺棍站在門外,瞥見白嫻在看簡報,暖和的說道。白嫻“啊唷!”一聲,趕緊起家,迎上前去攙扶:“師伯。你如何來了?你身子還冇複原,還須多多靜養纔是,有事情讓惠德師妹來叫我一聲,我疇昔拜見啊。”
“唉!以是說,傳言不成信啊。”白嫻冒充歎口氣,臉上重又浮起淺笑,說道:“家師從小就教誨我們。俠義之道,要先正已方能君子。家師平生清名,剛正不阿,豈會因顧及親情而秉公聽任?我想問問前輩,如果有一天你趕上一個無惡不作的敗類,會因為身邊有親朋地勸止而讓他清閒法外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