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說不上來究竟有多少人在為這莽撞的一擊喝采,又有多少人暗自焦急。在這存亡將判的刹時,庭中百餘人,各有各的設法。就在世人屏息等候血花飛濺的頃刻……
“糟糕!”
“河間府薛伯懷薛兄,貴府九條性命的案子錯怪了青龍門。經刑花樣查實,客歲八月十九日戌時末,漁鹽幫十七人趁夜到貴府尋仇,至於尋仇啟事,你我都曉得,不便當浩繁說。他們先在後院放火,然後疇前門殺入,在亂中殛斃貴府婦孺九人,然後用心大喊我青龍門暗語逃離,又遺留下我門中信物。貴府據此便說是青龍門作歹,這未免有失慎重。青龍門雖與貴府有過過節,但仇不至此,現刑花樣已抓住了當晚作歹的漁鹽幫十一人,在前天我解纜時已經派人押往貴府當堂對證,等薛兄過完趙老前輩的壽禮,歸去就曉得事情本相了。”
“青龍門!”群情立時聳動。聽到名號的客人,無不當時嘩然。坐在前堂的數十名俠客紛繁振衣而起,將目光轉向大門,眼神或震愕,或詫異,或氣憤,或鄙夷,或嫌惡,如百餘支利箭刷刷射向健步邁進莊的兩小我。
“啪啪,啪啪,”話音剛落,當時便有人用力鼓掌,“好一句眾口爍金,積毀銷骨,”坐在賀千秋劈麵的梅花槍派老前輩霍丁怒極而笑,立起說道,“推托得乾清乾淨,看來中間不止是雄辯之才,的確能夠稱是詭言之師了。蘇秦張儀,與中間比擬何見其長?我梅花槍三條性命的血債,照你說來,也是冤枉你們的了?”
群豪聳然變色,有人欣喜,有人吃驚。
“放屁!放屁!你倒會輕描淡寫推托任務,青龍門這三年來鬨得天怒人怨,上千條性命的案子,這豈是歸咎於幾小我便能夠告終的?”
“哎呀,邢兄弟,你看這位是不是雙刀戰馬匪的劉宗膺劉老豪傑?江湖傳言老豪傑生具異象。一字橫眉,現在得見尊範,幸運幸運。當年老豪傑雙刀匹馬血戰黃沙,伶仃一人就把四周作歹的青旗幫給挑了,這件事大快民氣啊,一人對三十二人,藝高人膽小,如此壯事讓人想想就熱血沸騰!劉老豪傑公然人如傳名。風采如昔,可喜可賀!”
目睹著群豪情感激憤,有性急的已經蹬了凳子,赤著眼睛就要上前冒死。賀家莊眾弟子倉猝分分開,上前護持攔駕。先前和洪翰堂幾人周旋的那名知客弟子運勁鼓了鼓掌,“嘭!嘭!嘭!”幾聲轟響,氛圍震驚入耳。吵雜的詬罵聲臨時和緩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