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柯又走到另一名侍從身邊,揭開了他手中托盤上的蒙布,現出一對鋼鞭,黑黝黝泛著烏光,鞭身有斑斑印記,手柄鍛刻著“泉陵公覆”四個字,文鴦忍不住走上前來,拿起一隻鋼鞭,細心打量,自言自語:“蓋少孤,嬰丁凶難,辛苦備嘗,然有壯誌,雖處貧賤,不自同於凡庸,常以負薪餘間,學書疏,講兵事。今黃公作古,這前朝神兵萬幸得見天日,尚存沖天豪傑氣,如見斯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楊濟的諫言固然含蓄,楊駿的神采仍然陰晴不定,他沉吟半晌,大聲說道:“史官安在?”
文鴦哈哈大笑:“過譽了過譽了,愧不敢當。”
“古之《春秋》所載新君應在次年才改元,我大晉以孝治天下,先皇國喪未滿,改元一條似有不當”。此言一出,群臣嗡嗡之聲又不斷於耳。
一時哀聲大起,天子棺木和蜿蜒不斷的送葬步隊浩浩大盪出了太極殿,百官中有人俄然發明,人群中冇有楊駿。
蒯欽大聲道:“少來,跟文候講的那段故事也是你編的吧?”
楊柯轉頭對身後站立的侍從招了招手:“呈上來。”
“老兄過獎了,哪有甚麼脫胎換骨,唯待人以誠耳。”
蒯欽見機插話:“侯爺,此乃我表兄之子楊駿,久慕侯爺之名,剋日新得了兩件寶貝,說必然要贈與豪傑,故此登門叨擾侯爺了。”
楊駿調集百官於太極殿中,公佈了五條號令:“第一,先皇諡號世祖,廟號武天子,尊奉楊芷為皇太後,立皇太子司馬衷為帝,賈南風為皇後,國喪以後停止即位大典,改元永熙。第二,國喪期間,舉國同哀,天下吏人,三日釋服。第三,各路藩王須以國事為重,各司其職,不得進京,隻遣使記念。第四,京都滿城戒嚴,無太尉兵符,天下兵馬不得擅調一兵一卒。第五,令一百甲士入駐太極殿,護先皇靈位”。
楊柯肅立在一旁,帶著淺笑看著文鴦悠然神馳的模樣。文鴦很久方纔回過神來,自發失態,拱手為禮:“前朝黃蓋黃公覆的兵器,此乃神物也,無價之寶,老夫毫不敢受。”
“蒯老弟來了,你又尋到甚麼好酒了?”人未到,聲先至,一個身材雄闊,濃眉虎目標老者撫須走出了正堂,恰是文鴦。楊柯搶先一步,深施一禮:“侯爺在上,請受小侄楊柯一拜,久聞侯爺當世豪傑,千軍當中如入無人之境,本日一見,世人皆不得其要也。”
楊柯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禮:“侯爺請聽柯一言,正因為是神物,天予不取反受其咎,侯爺就更應當收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