串兒睜著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:“那就找他們的頭唄,冇有了帶頭的人,其他的還不是一盤散沙。”
楊柯淡淡道:“老爺子,您和我一樣,都明白這個理,可先帝一手締造了大晉,也一手埋下了分崩離析的禍端,我們都不肯清算這個殘局,但已經過不得我們了,您和我一樣,既是朝局之爭中的權勢代表,也被各自的權勢綁架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。”
王祥閉目不語,白眉低垂,盤膝坐於榻上,書房中墮入一片死寂,隻要雨打窗欞之聲不斷於耳。足足過了半個時候,王祥微微展開了昏花的老眼,看了一眼立於階前楊柯。
在坐的均是聰明人,聽楊柯這麼一闡發,都感遭到了局勢的嚴峻性,最要命的是,冇有士族的把柄,他們也不能公開打擊一大片,但敵暗我明,此時模糊處在被動防備的態勢中,竟然是向來冇有過的環境,而科舉大考已經迫在眉睫,連敵手出招的機會和體例都搞不清楚,除了冷靜等候彆人亮底牌,彷彿就冇有其他體例來應對了。而第一次的科舉測驗又不答應有任何閃失,一旦出了忽略,必定是舉國大嘩,成為千夫所指,朝廷落空顏麵事小,科舉之策讓舉國讀書人群起而攻之纔是事大。
王祥渾濁的老眼打量著楊柯,楊柯保持著一樣的姿式一動不動。
“串兒的意義不是讓您去打打殺殺,好人想作歹,最好的體例就是在他作歹前敲打敲打他,奉告他夾起尾巴做個好人,不然就有他都雅。”
一群人散去,楊柯在回府的路上,仍然苦衷重重,串兒將手中已經捂好的銅暖爐遞給了楊柯:“公子,是不是碰到甚麼煩難的事了?”
王祥沉吟不語,很久一動不動,直到兒子走進書房,連聲呼喊:“父親、父親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世人細想了一下,為今之計,彷彿也隻要這個彆例才實在可行。
“既然曉得我們都身不由己,你還來找我?”王祥問道。
“先動手為強。”串兒脫口而出。
楊柯一襲白衣,神光內斂,安靜得如同一泓千年的深潭,站在台階之下,執禮甚恭,一動不動。王祥衰老的聲聲響起,在空曠的廳堂中迴盪,滄桑得如來自於太古洪荒:“善守者動於九地之下,冬眠了這麼久,你終究來了?”
楊柯俄然笑道:“串兒,你真能夠當我的智囊了,常常一語驚醒夢中人。對啊,是要會會這個帶頭人了。”
王烈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魂不守舍,方寸大亂,不由體貼的問道:“父親,您這是如何了?”